“出去玩?”
定康侯府的规矩,每逢休沐日,两个主子必定会出去,哪怕只是去东市西市走两圈。
看着顾鲤这满是期待的眼神,常安便说道:“那我们就去西市吧,顺带给顾娘取梳子,然后去看看病。”
“嗯。”顾鲤点头。
然后常安此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咱们要不要去张医师那里,也看看小乖的情况啊?”
顾鲤微微皱眉,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疑惑地问道:“常郎是怕小乖生病吗?但是小乖也没什么不好的情况呀,为什么要去看?”
常安解释道:“顾娘不是想知道小乖是郎君还是娘子吗?不如去把个脉看看?”
原以为顾鲤会同意,但是常安却发现她使劲儿摇头,他眉头一挑,问道:“不想去吗?”
“不想。”顾鲤摇着头,说道:“我不想就这么知道,现在知道了,不就代表什么事情都要盖棺定论了吗?”
“生小乖就是要等这十个月,到了最后才能知道结果,现在知道了,那这十个月还有什么意义啊?”
常安笑了笑,伸出手刮了刮她的脸蛋,然后就尊重了她的意见:“行,那我们就不去了。”
这时,顾鲤就抬起手,握住了常安的手,然后问道:“常郎,你希望小乖是郎君还是娘子啊?你更喜欢哪个呀?”
“我都可以的啊,无论是郎君是娘子都是我的孩子,而且我都喜欢。”常安拉着她坐在了正堂前面的台阶上,说道。
“若是我生了个娘子怎么办?”顾鲤的男女观念有些重,不可避免地有些传宗接代的老观念在其中。
“娘子我也喜欢啊,我又不是当今,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干嘛非要一个儿子。”常安说道。
“但是咱们有爵位啊,常郎是侯爵,我是夫人。”顾鲤又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女儿不是可以继承顾娘的夫人爵位吗?干嘛非要继承我的侯爵啊?”常安说道。
“是这样的吗?常郎更喜欢生娘子。。。。。。”顾鲤开始误会了。
常安直接就笑了,说道:“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不把性别卡得那么死。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反正生男孩和生女孩的几率都一样。而且又不能我们自己精准把控,何必这么在意呢?别搞得像女儿就不是我们的骨肉一样。”
常安又开始宽慰顾鲤了。
“那好吧。”顾鲤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裙摆了。而常安就在原地,看着前院里的仆人这里忙来忙去,他甚至开始怀疑——
是不是自己这家,没了自己也能转啊。。。。。。
。。。。。。
常安带着顾鲤离开了家,坐着马车朝着西市去了。
走在西市的街道上,似乎是因为七夕乞巧的原因,今日的西市里多了很多娘子,而且每个人的手上都挂着针线篮子。
尔后,常安就带着顾鲤来到了定制的梳子铺前,顾鲤抬起头看了看这家店的招牌,说道:“哎嘿,常郎,我之前的那把木梳也是在这里订做的耶。”
“是吗?那我就跟他退个货,我换一家买。”说着,常安就拉着顾鲤,准备转身就走。
“不行!”顾鲤此时就拉着他。。。。。。的衣袖一角,常安就像是被一根粗麻绳捆住了一样,动不得半分。
顾鲤嘟着嘴,思索了一番,还是把手松开了,有些弱弱地问道:“那退货之后,我们去买什么呀。。。。。。”
看见顾鲤的失落,常安顿时就心疼了,连忙走上前来,揉搓着她的脸蛋,说道:“好了好了,常郎逗你呢,我答应顾娘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呢。”
“常郎又欺负我。。。。。。”
顾鲤还是有些不开心地在绞着自己的小手,常安连忙拉着她,亲了亲她的小手,说道:“我们进去吧,等下看到梳子,顾娘一定会喜欢的。”
“你欺负我。。。。。。”第二句,顾鲤干脆就去掉了爱称,换成了第二人称,显然是真的有情绪了。
常安连忙安慰道:“顾娘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我除了梳子,我再补偿顾娘点好吃的好不好?或者说我再写一本诗集给顾娘?”
“真的吗。。。。。。”顾鲤微微地抬起眼,眨巴眨巴,然后可怜巴巴地问道,“那。。。。。。那那个梳子呢。。。。。。”
“也有的,我们现在就在铺子门口,进去就能拿到了呀。”常安又说道:“然后等下我再给顾娘买糖葫芦吃,然后回去再给顾娘写一本新的诗集好不好?”
“那好吧。”顾鲤这才晃了晃自己被牵着的手,“就不要诗集了,只要糖葫芦吧,今日常郎要陪我的。”
一走进店里,那掌柜就十分热情地凑上前来,然后问候道:“定康侯,今日是来取梳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