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此时就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道:“张丞相劳苦功高,这种事情是朕应当赏你的,不必多谢。”
张嘉贞此时就直接哑口无言,此时就感觉坐在上面的那一位,开始有些不要脸了起来。但是无奈,对方是君,自己是臣,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都只能自己吞。
随后李隆基又开口了,说道:“张丞相,你且回家去,等你的弟弟回来吧,到时候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地聚上一聚。”
这是下逐客令了,随后就有一个宦官走了上来,送他出去。但是还没踏出大殿,就听到李隆基说道:“成公公,命马淮、杨末两位太医,拿上他们的东西,速速来见朕!”
“是,陛下。”
说完,张嘉贞就看见成公公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他就感觉到有些疑惑。待到彻底走出殿外后,就问道:“不知陛下近来龙体可有恙?”
“张丞相说笑了,陛下龙体安康,何来的病恙?”那宦官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嘉贞此时就更疑惑了——没病还找什么太医,这也不是每个月一次的诊断时间啊。随即就又问道:“那陛下寻太医这是为何?”
“咱家不知。”宦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张嘉贞见此就不打算再问了,毕竟这是皇帝自己的事情,我就一做官的,只要我的位置保住了就可以了。
上了马车,本来想好好休息的,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李隆基前两天刚刚同意,但是为什么今天就直接改了主意?莫非是有什么人在挑拨?
“陛下昨日,可有见谁?”
“张丞相,昨日陛下曾微服出访。”
张嘉贞此时就微微皱眉,然后追问道:“陛下微服出访?访的是何人?”
“陛下昨日因思政之事,心中不解堵塞,故而便去寻了安仁坊的定康侯。”宦官回答道。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回答对皇帝好不好,但是这样对自己好,至少是卖了当朝丞相一个面子了。
“安仁坊。。。。。。定康侯。。。。。。”
张嘉贞眼神微眯,然后就没有再说话,而是思索了起来——昨日陛下去寻了那常永和,然后今日就直接下诏让王晙即刻出兵。然后刚刚又说因科举删除了引荐,而这个方法,就是定康侯提出来的。
“不得不说,定康侯当真是少年英才,现在陛下若是有什么十分不解的事情,都会去寻那定康侯。回来时,都是十分高兴的,第二日便能下决断了。”此时那个宦官又说道。
这下,张嘉贞的眉毛就皱得更加紧了,心里顿时就有了些猜测:一定是因为昨日皇帝陛下去找了那常永和,然后从他那里得到了能征讨胜利的方法。于此同时,应该是陛下出于,自己开口说了这件事情,常安又和自己有私怨,定然是他从中作梗!
张嘉贞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在宦官的面前很克制,他现在已经想好了要干嘛了。。。。。。
。。。。。。
午时,常安回到家的时候,顾鲤已经站在了门口,正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方向。看到了自己下马车后,就很是高兴地喊道:
“常郎!”
常安笑着扶住了要跑上来的顾鲤,说道:“注意点儿,不就回个家嘛,干嘛这么着急?”
“没有啦。”此时顾鲤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
常安此时就看向门口,但是那里并没有马车停着,就有些疑惑。然后顾鲤就说道:“陛下已经让人把马车送到马房去了,所以不在外面。”
常安点点头,然后就跟着她进了府里。还没到院门口,就听到了李隆基的怒吼声:“亏你们还是个尚药奉御,居然连淄川郡夫人的病都看不出来?朕要你们有何用啊!”
“是不是平日里给朕查康的时候,也是诊不出病,便说朕身体安康的啊!”
常安和顾鲤都愣住了,然后就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陛下息怒,郡夫人身体健康,除了其旧时肺疾尚未痊愈,其余的是真的无病无疾。”
“一个四月有余的新母,身体健康?难道她那肚子,你们都看不出问题吗?难道把脉的时候,你们也是糊弄过去的?”李隆基又问道。
“回陛下,”杨末的声音出来了,“微臣确实把过郡夫人双手脉象,陛下您也看着的,微臣还同时把过双脉。”
“并非是微臣欺瞒陛下与郡夫人,只是郡夫人双手脉象,皆是同疾,并无一脉为缓慢之相。”
“怎么可能两只手的脉象都同样是快速的?”李隆基此时就又质问道:“孕者,喜脉左疾为郎,右疾为娘,怎么可能一个人同时是郎君又是娘子的呢?”
“所以,这也是正常的情况啊陛下,两脉同疾不乱,正说明郡夫人心脉强健,并无任何阴病暗疾啊。”马淮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