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牧风国际,江汉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报复的快感,相反的,他的心情还有些沉重。
“好一个父亲,好一个军人,好一个将军啊!”
心里边低声喃喃,江汉面色变得有些沉重。
“国之重器,善断龙脊,不得不服啊,倒是我,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做了恶人,这一次的心跳,玩的不冤啊!”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后,江汉当下自嘲道:“也罢也罢,救吧,救吧!不管你秦牧风当年扮演了怎样不光彩的角色,那姑娘看着还是心善的,我就当是替我那便宜师父还了酒钱罢!“
回头看了一眼直冲霄汉的牧风国际大厦,随手拦了辆迎面而来的的士,江汉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师傅,麻烦去长途汽车站。”
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完全托付给了的哥。他望着出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霓虹灯杆,愣愣出神。
的哥倒是个妙人,许是间江汉没什么开口的兴致,并没有惯性侃大山,看了江汉一眼后默默开车。
江汉这次擅自离家已经月余,走的时候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和家里的老爷子打,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在各大高校开学前回去一趟的话,只怕老爷子就该拿着菜刀来星城追杀他了。
这种事,以老黄牛一贯为人处世的风格,他还真能做出来。倒不是说老黄牛江河第将江汉禁足,只是他最反感江汉玩什么先斩后奏的把戏,一如十年前那次,江汉就捅出了天大的篓子,把江河第吓得不轻。
至于家里的那个玉面郎君,江汉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虽然从血缘上来说,那是他的父亲,但是自从他九年前出现在家里后,江汉至今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爹!
他不配,江汉一直是这么认为。
一个甘心做另一个不是他母亲的女人十年禁脔小白脸的小白脸,怎么配当他江汉的爹呢!
这话听着有些费解拗口,但江汉心里清楚明白。
从他出生到现在年近二十,在他的世界里有爷爷,有母亲,但是却从来没有过父亲这个概念,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乡下的娃子都有一个通病,出来的时候心存依恋,同样的想着回家的时候也会立马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回去,江汉也是如此。
一个多月的星城之行已经挥霍完了他的私房钱,现在他的身上也就剩下一张红色的老人头,够打个的,买张回乡的车票,还能再嗦一碗粉,在村口头的小卖部买一瓶汾酒,来包红塔山余下的再干不了其他。
“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正愣神的江汉听到了的哥有些紧张的发问,看了一眼那个面相淳朴约莫四十多岁的的哥大叔,江汉笑道:“叔,这话怎么说?”
的哥并没有回话,而是眼睛示瞥了一眼后视镜示意江汉往后看,寒蝉若噤吞咽口水的模样显得格外紧张。
江汉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顺着的哥的目光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很快,他就笑了。
那是一辆星A打头的越野吉普,模样霸气,相隔了大约二十米的样子,有条不紊的跟在后边。
“从你刚上车他就一直跟着,其间我好几次故意放缓速度,他也会跟着慢下来,尤其是刚刚那个红灯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先走,可偏偏要多等一分半,肯定是故意在跟我们的!”
的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可颤抖的音色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忐忑心情。
“老实告诉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的哥再度看了一眼江汉,喉咙滚动。见的哥紧张兮兮把控方向盘的模样,江汉倒是心中忍俊不禁。
市井小市民,喜欢甘于现状安贫乐道的生活,怕麻烦也不想惹麻烦,在江汉看来,这就是一个小人物的缩影。
盯着后视镜看了一会,他倒是没有将后面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吉普越野当一回事,连个普通的哥都瞒不过的跟踪车,江汉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只不过他在想,“会是谁呢?”
脸上笑意渐浓,看着这个穿着朴实面貌敦厚的中年男人,江汉突然觉得有些意思,兴趣渐起生出了些玩笑的心思。
“小伙子,你笑啥啊,快告诉大哥啊,可把我给急死了!”
江汉索性双手放在脑后,将头依靠在垫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也算不上得罪人吧,就是前几天做了一回隔壁老王,把一朵跃跃欲试的出墙的红杏给采了!”
“什么~!”
司机手中方向盘一花,整个车身都一个趔趄险些撞向路边的绿化!
与此同时,一直跟在江汉身后的那辆吉普也是猛踩刹车,为了不让前面的人发现,差点直接撞向了路旁的护栏!
“草!这小子搞什么鬼,想死去跳江好了,也省得小爷再出手!”
吉普驾驶座上的一个光着膀子的小平头满口粗鄙的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