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自从他蒙住脑袋,剩下的就全是萧觉自己来。
黑暗放大了他的感观,浑身上下所有注意力全在身下。
那只手掌心很热,动作很温柔,而温柔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叶清想推开萧觉,换自己上,进行一个对比。
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恍然生出这种感觉。
结束之后,叶清缓了片刻才放下蒙住脑袋的被子,露出因为有些许缺氧而红透的脸。
黑眸浮着一层薄薄的生理性泪水,薄唇红润,微微张开,大吸了一口空气,叶清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萧觉在哪,一个柔软的枕头迎面盖在他脸上。
叶清顺势抱住枕头,没拿下来,依旧挡着脸,听到萧觉说:“别看我。”
“为、为什么啊?”叶清没从萧觉的声音里听出异样,壮着胆子小声问:“你要我帮你吗?”
“不要。”萧觉说:“闭眼,睡觉。”
下一秒,室内陷入黑暗之中,叶清拿下枕头,眼睛一时之间没能适应黑暗,依稀能辨认床边的人影。
他伸手抓了下那人的衣服,小声说:“我真的可以帮你。我现在……没那么害怕了。”
这个现在,具体点说就是被萧觉帮助之后。
或许能持续很久,或许只是短暂一瞬间。
他自己也不清楚。
萧觉依旧是那句:“不用。我担心吓到你。”
叶清是很害怕,但是当危险降临的时候,他只想剖开危险看看内里。
譬如此刻,他很好奇萧觉所言的吓到能到什么程度。
他摸黑爬到萧觉身上挂着,一只手勾着萧觉的脖子,另只手顺手打开灯。
本以为能看到让自己很害怕的东西,然而——
萧觉衣衫整齐,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那张冷白的脸,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任何红晕。
叶清又往下看,萧觉的腿上放着一个枕头,隐隐浮现血管的手臂随意搭在枕头上,叶清很有自知之明地躺回去了,还顺手关了灯。
他道歉说:“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好奇了。我会不会吓坏你啊?”
“不至于。”萧觉笑起来:“我发现你真的很擅长作死。”
叶清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好奇能把我吓到什么程度。”
“你想知道?要我在你身上比划一下吗?”萧觉本来打算慢慢让叶清接受这件事,但叶清就不是个会按照固定计划走的人。
他侧躺在叶清身侧,黑暗中,叶清似乎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很兴奋地说:“要要要!我不信我这么脆弱!”
于是,萧觉用指尖轻轻在叶清腹部偏上的位置,刮了一下。
叶清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萧觉顺势搂住他的腰,低声说:“睡觉。要是梦到了,把我推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