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温荧已经拧开瓶盖,哗啦啦浇满了两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词,‘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觞’。”
温荧仰颈将碗里的白酒一饮而尽,砰的一声掼碎在桌角,豪气千云酣畅淋漓,“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
蚀骨的辛辣烧过肺腑,呛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她拿起另一碗还要再喝,唇畔蓦然抚上一抹微凉的柔软。
陈烬那样严重洁癖的人,伸出拇指拭去了她唇边的酒渍,就像轻轻拂过一只蹁跹飞鸟的翅膀。
“你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陈烬直勾勾地看了她一会,就着她胳膊一口闷了,凌厉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冰凉的液体沿着下巴滑落到胸肌,也没放开她的手,“你喜欢苏轼?”
“苏轼和李白,我都很喜欢。”
一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温荧整个人都神采飞扬,“李白当年被召入长安供奉翰林,遭不少人嫉妒诋毁,唐玄宗只让他侍宴陪酒,李白提笔写下月下独酌,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
陈烬黑眸熠熠,意味不明:“李白只能对影举杯,而你不是。”
温荧呼吸猛地窒住,心跳轰然爆鸣。
她倏然问他:“如果你知道江边扬会背叛你,还会帮他吗?”
陈烬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反问:“如果你妈还撕你写的剧本,你还会写吗?”
那一刻。
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片相同的净土。
白酒后劲很大,温荧脸火烧火燎,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一阵天旋地转间,被一只冷白骨感的手腕托住了脑袋,夹着身躯拖到了露台,铺天盖地都是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
陈烬轻车熟路地从烟盒里拈了根烟点燃,温荧酒精上头胆子也有些大,竟抢过烟叼在自己唇里用力吸了一口:“有那么好吸吗?”
她向来反感烟味,何况还容易致癌。
下一秒,她被辛辣的烟味呛得止不住地咳嗽。
“好烈。”
但,出奇的,过瘾。
“会抽吗。”
耳畔响起他低哑的笑,陈烬薄唇擦过她后颈,烟被他抬手拔掉,骨节分明的长指夹着烟吸了一口,掐着她脖子渡在她唇角,烟雾自他唇瓣徐徐吐出,辣得她眼眶氤氲一片,
“这,才,叫,烈。”
温荧几乎是瞬间被刺激得泪眼朦胧,心跳疯狂震颤,脊椎后腰连着双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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