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司没关系。”他淡淡打断。
“嗳?”
“慕氏夫妇去世后,遗留的财务问题查了吗?”
任成邺满心疑惑,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道:“哪来什么财务问题啊,实际情况和新闻报道的一样,所有债务一笔勾销,那慕长庆不愧是北城数一数二的商业奇才,没给子女带去任何后顾之忧不说,还钻了相关政策的空子,正大光明的留下一笔两千多万的巨款呢!”
迟邵微微皱眉,正准备说什么,只听对面夸张的笑了两声,又感慨道:“可惜啊可惜,千算万算,却忘了一点,身怀宝藏的雏鸟,谁不惦记呢!”
慕汐转醒的时候,窗外正透着淡淡的光亮,乍一看还以为是傍晚,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她猛地坐起身,懊恼的拍了下额头。
这时,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在严重抗议。
算了,先吃饱再说。
趿着拖鞋出了卧室,一抬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呃,你还没走?”
说完顿觉不妥,慕汐正准备挽救下,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摁灭了指间的香烟,抬脚走了过来。
并没有正眼看她,径直擦身而过走向餐桌。
“来吃早餐,另外,我有事要问你。”
“……喔。”
吃饭的时候,照例没人说话。
直到咖啡的香味在屋子里弥漫开,迟邵才开口道:“你的私事,按理说我无权过问,但既然昨天……无意中插手了,那么有些情况,希望你能对我交个底。”
慕汐明白,该来的终究逃不掉,他给了自己一晚的时间缓冲,不代表允许轻易揭过。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想要知根知底,算是情理之中的要求。
酝酿片刻,她坦然道:“在我这个圈子里,一般分为三种人,第一种单纯为了梦想,不为钱,倒也活得潇洒,第二种,单纯追求金钱,想要过得更好,为了负担那些冲动消费的高额卡债,可以笑着去做任何事,第三种……说不清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梦想,但他们也没办法潇洒,因为走到这一步,大多是被逼无奈。”
迟邵掀起薄薄的眼皮,眸色深深:“所以,你是属于哪一种?”
“我啊。”慕汐自嘲着笑了笑,“大概是……为自己过去的愚蠢买单吧,财产被轻易卷走不说,还额外欠下了三百多万,三百多万啊,其实你要说多,也不算多,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根本买办法一次性还清。”
“后来找了家高利贷,虽然利滚利,但分摊成很多很多年的话,努力一点还是能承受的。”
“实际上,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年我就能还清了呢,当然……谢谢你的帮助,毕竟,意外还是会经常发生的,我这种状况,确实经不起过多的变数。”
“至于那晚……其实住在那种地方,我不是毫无准备的,就算你不出现,我也——”
咯吱——
迟邵倏地站起身,椅子往后滑动,摩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打断了她的侃侃而谈。
慕汐眨了眨圆眸,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脸色,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