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淡淡道:“何天成的事儿,母后让你从中周旋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兄,”萧恒知正愁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多留一会儿,好探探太子口风,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起这件事,给了他这个台阶下。
“何天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要我说,像他这样不学无术的世家蛀虫,不如斩了得了,省得整日里在京都为非作歹。”
香炉里的香料燃到尽头,烟雾四散开来,雾蒙蒙地隔在萧恒知和太子之间,他看着萧明述的脸,却不能将他的表情看真切,只听到他轻笑了一声道:“他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
萧恒知稍稍心安,跟着笑道:“左右不过皇兄怎么判罢了,这两日母后整日整日催着我到皇兄这里来给何家说情,我也是没法子才开这个口。”
“今日我把话说了就算完成任务了,皇兄不必顾及我的面子,必得给他个教训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何家是母后本家,孤自有分寸,”萧明述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不过母后到底还是跟你亲厚,否则这点小事怎么不直接跟孤开口?”
“哪能呢?皇兄说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萧恒知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干笑着开口。
他慌急地要去解释,说着又咳嗽起来,以一块丝绸帕子掩口,咳了半晌才停下,“不过是因为皇兄每日忙碌辛苦,母后捉我这个闲人来传话罢了。”
萧明述不可置否,吩咐王德海给他换上新的茶水,温声道:“说笑罢了,你急什么?”
“这合宫里面,我也只有皇兄能依靠了,”萧恒知叹了一声,“咱们兄弟之间,我只愿一点误会都没有才好。”
两人又话了几句家常,萧恒知望着萧明述的脸色,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皇兄,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明述早就没了应付他的心思,半靠在玄黑楠木椅上,以手撑头,懒散道:“说吧。”
萧恒知心脏狂跳了几下,决定搏上一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这话本不该跟皇兄开口,上回去东宫吃茶,见皇兄那儿有个宫女面目清秀,我瞧着和她有眼缘,便与她聊了几句……”
他恰到好处地收住话尾,心里盘算好太子一定会接他的话茬儿,没想到萧明述只是懒懒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萧恒知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说来有些难以启齿,我那日答应了她,要从皇兄这里把她讨过来,放到昭阳殿做个贴身宫女,可惜后来便忘了。”
萧明述眼底闪过一丝阴寒,快的几乎来不及看清,便被饶有兴致的笑意取代,“你倒是长大了,是哪个宫女儿?”
“皇兄就别取笑我了,”萧恒知微微红了脸,结巴了半晌,才讷讷道,“我也记不真切了,仿佛是什么,是个叫秋儿的。”
说罢,他紧紧瞧着萧明述的脸色,想从中探知些什么,可惜萧明述茶盏停在唇边,只是微微蹙眉,“秋儿?孤倒是没有印象,你若喜欢,拨到你殿里就是。”
他叫来王德海,吩咐道:“你去将秋儿领来,今日就随恒知去昭阳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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