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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柔不顾手臂被灼,抓住这瞬间,拔出缠在臂上的短剑,冷静精准的调节角度,再猛的刺出去。
剑被刺入董卓的左眼。
董卓剧痛的狂怒嘶吼,来不及拔出佩刀,在灰烟中也看不清形势,但凭借着战场拼杀中得到的经验,条件反射一样速度的挥出拳头,并以腰力,旋转着踢出一脚。
躲过脚下,躲不过胸口重重一击,荀柔却像感觉不到疼,紧紧伸手抓住董卓的发髻,不让自己被击退,死死把住剑,再一次压上所有力量,将剑深深的刺入进去。
守在门口的西凉兵卒,在呆愣过后,飞快反应过来,提着矛上来增援,扮做僧人的西园旧卒,将随身竹节中的火炭丢出,燃起火焰,徒手和守卫厮杀,用肉身阻拦援救。
时间,只是时间。
荀柔咬紧牙的将剑柄刺得更深。
剑间,进某个点上。
像刺破了一层薄薄的纸。
他感觉到了,董卓也感觉到了。
那是,
死亡。
董卓惊恐而暴怒的狂吼。
荀柔双手把住剑柄更深插下,再往右横切过去。
吼声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失去控制的身体带着荀柔向下倒去。
“咚!”
重重一声。
所有一切,发生在几息之间。
所有人,听到了这一声。
胜利光明,以及绝望深渊。
“董卓死了!”“我们杀死董卓了!”
有人高声欢呼,消息传给外面的同伴,再由同伴传到外面的世界去。
守卫绝望中,杀死了所有手无寸铁的“僧人”,而与此同时,殿宇在帷幔和席垫的疯狂助燃下,剧烈燃烧。
火。
没有人不害怕的火。
一条帷幔掉下来,阻挡了忠诚的侍卫突进,向刺杀主公者的报仇。
更多急忙涌来的西凉兵士,在呼喊声中难以置信的呆滞,然后开始六神无主的逃窜。
荀柔轻轻吐出一口气。
胸口,后背,四肢没有地方不疼,胸口一阵一阵闷疼、窒息,喘不上气,但他的心情却是放松而愉快的。
刺杀和诛杀,并不是一回事。
诛杀需要筹谋,是形势,只需要缓慢的稳定的前进,就能将对手逼进必死的境地,在这个过程中,哪怕有些微的失误,也可以补救,因为当形势达到、形成,杀死,不过只是早晚的区别。
但这需要漫长的时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