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宋应了一声,便直接进了屋。
待易兰要跟进去伺候,云宋却道,“不必进来伺候,朕累了,歇下了。”
声音闷闷的,沉沉的,没什么精神。
易兰便没进去,退到外面,好像看到钧山似乎藏着什么正要走,但她当做没看到,唤了他,“均大人……”
钧山将那东高原地好,面色镇定的转过来看她,“易姑姑。”
易兰微微施礼,道,“皇上路上可用过饭了?可需要我备好热水?皇上现在累,也得备好,以便皇上半夜觉得饿,又想起来沐浴。”
钧山顿了一下,道,“且让她好好歇息吧,易姑姑想要备的,便备好,这些易姑姑自己做主便好。”
易兰点头,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均大人,皇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瞧着,好像不大开心。”
不仅是神情恹恹,竟连靴子也没穿,实在是有些反常。
钧山声音冷硬道,“易姑姑,不当问的还是不要问。”
易兰颔首。
钧山便转身走了。
他快速到了马车处,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然后匆匆去了自己的院子。
确定四下无人,他用了些柴点了火,然后将那些衣服都扔到了火堆里,连着袖中藏得那双鞋。独独漏了怀中藏得那方帕子。
他看着那火光怔怔出神,却忽略了院子外头正站着一个人。
王誉这两日没有见到云宋,便十分担心她的安危。不仅如此,也十分生疑,不知云宋这两日忙着些什么。
他的院子离着云宋并不算远,马车到时的动静虽然小,但他还是知道了。满心欢喜知道是云宋回来了,便赶紧去找了。谁知道到了院子里,被易兰给拦下了。原来是云宋早就歇下了。
易兰便又多说了一句,皇上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王誉没多问易兰,料想她也不知道什么,便打算去问钧山。没想到还没进院子,便看到了钧山烧东西的一幕。
他去时,钧山已经开始烧了。衣裳进了火里,一会儿便烧成了灰烬。王誉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红衣的一角,以及半只没烧完的绣花鞋。
王誉心下生疑,那些东西分明就是女郎的东西,而且看样式,更像是成亲时候穿的。
他不及多想,先匆匆走了。
——
若非夕月担心容洵,见大家都在前院饮酒作乐,还是不放心,想去看看他。她实则是内心里难受,又忍不住想见容洵,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便去了容洵的院子。
谁知道走近,才发现门敞开着,立马察觉到不对来。
她匆匆跑进去,见容洵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嘴唇泛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慌乱之中先喊了几声大人,不见容洵回答。忙不迭的转身跑出去。因为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牙齿磕了嘴唇,立刻流了血。
她也不顾,爬起来,提了裙裾就往前院跑,一边大喊道,“大人,大人被人刺伤了,快,快请大夫。”
院子里戛然而止了片刻,有谁的杯子哐当一声落下来,砸在了碗碟上。
短暂的安静之后,大家又乱做了一团。
好在此时老夫人已经去歇息,闹不过他们。
老大忙吩咐道,“先去找大夫,咱们几个去看看小六。”
面上虽镇静,可刚一走路,腿就软了,险些跌倒,好在被旁边的老二扶住了。
老二道,“别先自乱了阵脚,我们先去看看。”
她说完,又吩咐下去,道,“大家也别乱,刘管家去请大夫,家里的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小六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透露出去。各位姐夫妹夫们,先都带着孩子回去,也都请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