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宜昌侯府设宴,城中权贵纷纷到场,晗月闲来无事听侍女们私下议论,听说有些商户只为能求得一张赴宴的请帖而不惜花下重金。
傍晚时分,天边橙色的霞光还尚未褪去,宜昌侯府早已灯火通明,笑声阵阵。
就连这年些很少露面的宜昌侯本人都亲自出度,他的几个儿子也俱都在场,秦峥靖做为世子则代替父亲主持酒宴。
因为身份关系,晗月不能随司空琰绯一道乘车,等她的马车停在宜昌侯府门外时,司空琰绯早已被人簇拥着进了门。
来往宾客出出进进,热闹非凡,随处都能听得见男子的说话声与女子的娇笑。
晗月刚进门不久,一旁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快来快来,听说丹阳王已经入席了呢。”
还未等晗月回头,身后有人冲过来,正好撞在了她的身上。
晗月险险跌倒。
“你这贱奴怎么走路不长眼睛的!”一少女对她怒目而视。
晗月觉得好笑,明明是她先撞人在先,现在却反诬于他人。
见她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少女喝道:“笑甚,你这人生得一副狐媚之相,眉间带血,乃是不详之人,牙,速把这贱人杀了,我要用她的脸皮做一副上好的摆件。”
闻听此言,周围所有女子全都向这边投来惊骇的目光。
晗月也是听得背后直冒凉气,再次打量对面的少女。
很少有女子会如此残忍,听她语气轻松,显然以前经常这么对待其身边的侍从。
那女子也就十五、六岁,生的肤白如脂,眉眼清丽,身上穿着华丽的服饰,看上去像是个贵族家的子弟。
这时台阶上传来女子低声惊呼:“原来是蒲城贵女!”
“难怪这么眼熟,她不就是刚才与蒲阳公主在一起的蒲七吗。”
诸侯间被称为公主的女子并非真如皇室那般尊贵,她们嫁到男方家里时往往会带些陪嫁与陪房,家族显赫的女子经常会与同族的姐妹一同嫁过来,一方面是固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她们姐妹同心,相互照应,以防被感情冲昏头脑,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来。
蒲七见晗月不但不惧怕她,还在上下打量她,清秀的脸上露出怒容,她喝令身边的护卫,“牙,还不快将她拿了,当心别伤到她的脸,我有大用呢。”
立于她身后的护卫抽出剑来,剑刃指向晗月。
晗月心中微叹,想要平平安安的活着,果然是难上加难。
在蒲七的护卫抽出剑来的同时,晗月身后豁地冲出四名护卫,手中剑鞘一勾,直接将对方的长剑打落。
“夫人可曾伤着?”一名护卫恭敬的询问晗月。
“无事。”晗月微微一笑,有他们几个在,她怎么会有事。
牙失了自己的剑,脸色煞白。
蒲七见了怒道,“你这没用的废物!”
牙又惊又惧跪倒在地,“请主子恕罪。”
蒲七不管不顾,反抬脚去踢他,“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奴儿都杀不死,我留你何用。”
牙低着头,一动不动凭由蒲七打骂,只把周围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不知谁幽幽嘀咕了句:“蒲城贵女性子怎地这般泼辣。”
蒲七嗖地抬起头来,瞪起眼睛,“刚才那话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众女往后退了退,她们中也多是城中显贵,不过却是不想招惹眼前这个蒲阳公主的族妹。
蒲七见无人敢应,再次看向晗月,“刚才那话是你说的吧?”
晗月放声哈地一笑,“我只见过狗乱咬人,还从未见过……”后面那话她只说了一半,便以袖掩口咯咯地笑出声来。
众人全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