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戚——”
即墨云然干巴巴地接上她的话,重复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啊,长戚,他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那个待我极好之人。”靳白妤看着半空的目光慢慢空茫,话中带着叹息,“那时我忘了一切,可唯独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只端端那么一眼,我就知道是他。”
“后来他们告诉了我他的身份,果然,我猜的没有错——他就是属于我的那个人。”
“感觉这种东西,说来是真的奇怪,你说是吧?”
靳白妤未施粉黛的脸上白里透着粉,略略侧头,目光如水一般看着即墨云然。
话中那种少女怀春的美好也如水一般包裹着他。
即墨云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这种温情脉脉的水裹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问道:“我久居家中,不怎么懂这些……可否问峰主一句,您当时与那位……长戚见面是何种情形?为何能让您一眼就确定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靳白妤的错觉。
她总觉得他的语气十分诡异。Μ。
但到底诡异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许是因为触景生情了吧,毕竟,即墨云然看起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如今他要接近她,她也恰好打算递出这个桥梁。
这个共通的过往,正好可以成为他们继续接触下去的好契机。
靳白妤眼中露出回忆之色——
“那时我刚刚失去了记忆,我的弟子告诉我,我有一个未婚夫。”
“见他的那日,恰是个不怎么好的雨天。”
披着即墨云然马甲的魔尊也露出些许回忆之色——
那些天凌云城一直大雨连绵,令人心烦,他待得厌恶至极。
恰好那日雨后初霁,阳光澄澈,照在人身上时暖融融的,他才有心情前去赴这场后患无穷的宴。
靳白妤继续深情款款:“那时我从小路上走过去,遥遥的,就一眼望见了身处人群中的他。那般的柔弱,无助,就像一个纯洁无辜的小白兔一般,被大雨打湿之后,还被那些可恶的恶兽欺负。”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我一定不舍得欺负他,还要好好保护他。我也确实那么做了,然后我的弟子便告诉我——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原长戚。”
原长戚想了想。
哦,那时他被一个不要命的东西扰了两句,正打算浅浅要他们半条命。
靳白妤就来了。
他的那个马甲虽然是个病秧子,但魔尊也并不怎么乐意听见靳白妤这种……这种让人浑身不适的形容。
嘴角微微抽动着,原长戚忍着发麻的头皮,试图为自己的马甲辩驳两句。
“听起来这人有些过分柔弱了啊,我还以为,峰主喜欢的是那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举世无双、肆意潇洒还温情款款的少年郎。”
意识海中——
占据了意识海中央的大白团子就像个气球似得,砰一声炸开了。
旁边不小心被波及的小火苗尖叫着躲开那让火讨厌的白雾,愤怒地抱怨道:
“你怎么回事啊?先是突然莫名其妙的膨胀起来,主人每说一句话你就涨一分,说一句话你就圆一圈,现在又突然炸了!你是不是嫌弃主人说的话恶心?!”
哼,等出去它就要给主人旁敲侧击的打小报告!
靳白妤平日是可以忽略掉意识海中两个小家伙的动静的,但这么大的震荡,她不可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