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蒖不爱听他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这位大哥,你别空口白牙随便编排别人,要说不纯良,属你能在头上光荣地挂个‘最’字!”
徐慕然看着她笑啊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黎语蒖非常服气。听人损能听出这么一副受用的德行,内心得住着一个多么纯粹的贱|人。
她直视徐慕然,正色说:“徐大少爷,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哪根弦搭错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觉得您这副跟我好像很熟对我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真的很不好,这会让未来跟我有发展可能的人误会我跟你之间有过什么不正当关系!”
徐慕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没有自作多情。”这几个字,他说得简直掷地有声。
“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你从来都不是自作多情。但那时形势所迫,只能说了反话。”
黎语蒖被他说得云山雾绕,这种不明所以的感觉让她彻底动了气:“大哥你直接告诉我,你瞧上我哪点了,我改,行吗?”
徐慕然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我哪都看上了,你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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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徐慕然的回答,黎语蒖想一刀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她冷笑:“行,你哪都看上了,我是没法改了,所以眼下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捅死我自己,要么我捅死你。我选捅死你,你呢?”
徐慕然哈哈大笑,笑得实在开怀,好像抻到了什么地方,于是他弯下腰咳嗽了两声,手不着痕迹地放在肋下按着。
过了一会儿他顺好了气,重新直起身。这回他看着黎语蒖,认认真真说:“丫头,之前都是我不好,我做得那么绝情,都是事出有因,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能消气了吗?”
黎语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迷惘。
迷惘了一阵后,她猛地一拍巴掌:“我知道了!你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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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有点兴奋起来,她对徐慕然说:“是不是以前你身边有个什么人,跟我长得特别像,甚至一模一样,你们经历了一些恩怨情仇以后不小心分开了,然后你遇到我于是就以为我是她?”
徐慕然听完她这番话,长长叹口气。
他的表情萧索下来。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沮丧。
“看来你还是怪我。”叹一口气,他复又在嘴角挂起笑容,那笑容里掺杂着某种决心和希望,“丫头,说吧,我做什么能让你消了这口气?”
黎语蒖无语翻白眼。
“大哥算我服你了,行吗?你认真对待我说的话,行吗?别活在自以为是里,任凭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你只说你想说的,行吗?”
徐慕然没有跟着她一起激动:“行。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什么那你能消了这口气?”
黎语蒖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中快要崩溃了:“徐先生,你先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这样我好知道怎么符合你要求地消气,好吗?”
徐慕然看着她,一眨不眨:“到底怎么样,你才肯认我?”
黎语蒖彻底崩溃了。她失控地几乎在吼:“我如果认识你就让我不得好死好不好?!”
下一秒,她的后背猛地碰到墙上。
她被徐慕然捉住肩膀抵在墙上。
“你说什么?”徐慕然直视她的眼睛,沉声问。
他的表情冷凝下来,他的眼底闪着沉痛的芒。他紧锁着眉心,声音出口时,仿佛周遭空气也在跟着一起变得森冷肃然。
黎语蒖直视他,字字清晰,说:“我说,我如果之前认识你,就让我不得好死,好不好?!”
她看到徐慕然的表情迅速变化着,从冷凝,到无法置信,再到绝望悲哀。那样子,就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迅速凋零衰败。
黎语蒖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口突地一跳。那种叫恻隐的情绪在她心头蠢蠢欲动。
她刚刚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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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然显然被黎语蒖的话冲击到了。他缓了好一会,终于整理好情绪后,他对黎语蒖说:“能找间咖啡店坐一下吗?我有事情要问你。”
黎语蒖看着他那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样子,一时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她想起离家不远的地方新开了间咖啡店,她把徐慕然带去那里。
服务生过来,友善提醒他们还有半小时打烊。
徐慕然对她礼貌地笑:“请放心,我们只小坐一下,不会耽误您打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