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见到我是真的很高兴。
“挺好的,替我谢谢叔叔。”我从她手里接过被子,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没了更多的话题,两人迅速陷入到了暂时无话的尴尬空白中。
照理说她相比我爸给予我更多的陪伴时光,离婚后我又是跟她生活的,我们不该这么生分。但事实就是,只是两个月不见,我们好像就无话可说了。
“棉棉,你最近过得好吗?”问这话时,她显得有些心虚。我想是因为这两个月来,她只给我打过三通电话的关系。
要我来拿被子是假,修补母子关系才是真。
“我很喜欢青梅屿,阿公也待我很好。”我说,“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话一出口,我妈头顶数值剧降,看起来越发愧疚了。
“那个,你要不要留下来吃完饭?妈妈去买你最爱吃的烤鸭回来好不好?”
其实我理解她的,离异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可以携手一生的对象,蜜月期当然满心满眼都是彼此,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我也不觉得我住去青梅屿是她对我的一种“抛弃”,毕竟我和她住才是真正不自在。
我摇头道:“我朋友还在等我,算了,下次吧。”
“这样啊…”
她看起来有些难过。
我将被子放到脚边,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真的过得很好。”我说,“谢谢你让我住去阿公那里。”
这两个月我过得很开心,比过去两年加起来都要开心。
再松开怀抱,我妈眼圈有些红,说话也带着点哽咽。
“那就下次。等你开学了,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妈妈永远欢迎你。”
我嗯了声,笑着一点头,拎起被子与她告了别。
回到青梅屿,已经快到晚饭时间。
在家门前下车时,雁空山叫住我,说今天有些累,晚上他想早点休息。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委婉让我晚上别去找他的意思,霎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应答。
“哦…好,我知道了。”
目送他将车开进自家院落,我有些落寞地想:果然,焦怅月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吧。
晚上不能找雁空山,我只好开着小龟王去找孙蕊。
她家屋后头就是大片果林,孙爸爸说今天轮到孙蕊值守,领我去山上的竹屋找人。
竹屋一面敞开,搭在高台上,需要爬三米高的竹梯才能上去,底下拴着只大狼狗。
找到孙蕊时,她正躺在席子上翘着腿玩手机,见我来了,一下坐起身:“余棉,你怎么来了?”
我事先也没通知她,说来就来了,这让她有些诧异。
“有酒吗?”我问她。
她观察着我的脸色,从角落垒起的酒瓶中拿来一瓶泡着青梅的透明液体。
“我爸自己酿的青梅酒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