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阳光洒在听潮湖畔,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辉。
老黄似有所悟,又将那紫檀剑匣完完整整的从破布中取出,之后独自一人挪了两步到湖边,看着有些一望无际的听潮湖,目光深邃。
突然,老黄动了。
他手捏指决,单手一引,只见紫檀剑匣中“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飞出,直刺苍穹。
那剑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老黄的手中。
老黄摩挲着手中剑,喃喃自语,如数家珍:“紫檀剑匣,收尽天下名剑十之六,除去暂时丢了的黄庐,如今也还有五把名剑:龙蛇、三斤、并蒂莲、浮沉、日耀。”
他眸光有些追忆:“昔日武帝城,哪怕世人都称我老黄厉害,敢于挑战王仙芝,更是输得不怨……但只有我自已清楚,我那不是挑战,而是自知不敌,心生胆怯,弃剑而逃……自此,六剑变五剑,道心破绽……”
也只是稍加感慨。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了,便不再是心中所困。
他看着眼前听潮湖,明明没有任何敌人,却凝视手中剑,身上浮现凌厉光芒,闪烁不定,剑气吞吐浮沉……似要凭空出剑,剑斩心魔杂念!
恰逢此刻,有年轻肃穆之音响起,如煌煌天音:“此时不出剑,更待何时!”
“出剑!!”
老黄动了,高抛手中“龙蛇”,双指并拢呈剑指,眼中再无半点马夫老黄的浑浊,就连那缺了的门牙都是紧闭,剑道高手风姿刹那永恒。
“剑一!”
一剑开尘走龙蛇!剑尖所指,龙蛇飞扬,听潮湖上,似有一条巨龙在蛇行游动,摇曳湖水,泛起道道恐怖涟漪。
一剑出,顿时引动八方剑气,震惊在场所有人。
旁边,徐凤年瞪大了眼睛:“老黄,你来真的啊,原来你真是绝世高手?!”
哪怕徐凤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但也知道这一手凭空御剑的本事有多厉害,不是一般的剑客可以做到的。更不用说,他隐隐觉得,老黄或许便是自已看到的最厉害的剑客。
魏叔阳也是连连称赞,多年又得见这剑九黄施展剑术,不得不说是一种美事,不过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这剑一,哪怕还是以前的剑一,但又似乎有些不同了。
白发老魁自是更不用说,他看着这一剑,眼中露出骇然,魁梧高大却干瘪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喃喃自语道:“这剑……”
没有给众人太多惊讶的时间,老黄似有所悟,要以听潮湖作画,剑术尽情挥洒。
一剑刚出,第二剑紧随其后……
“剑二!”他小声嘀咕,动作飞快,手中紫檀剑匣又微微颤动,声音如龙吟,嗡嗡作响,虽不大声刺耳,却震人心魄。
剑匣洞开,又出一剑。
两仪相生并蒂莲,剑光闪烁间,两朵莲花并蒂而生,美轮美奂,却藏尽了顶级剑客的恐怖杀力,搅动湖水翻滚,一丝剑光落下就如同爆炸一般让听潮湖炸起不小浪花。
“剑三!”再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