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翡如的妹妹来上城,再商议此事,就这么定了。”
老太君还要说话,老太太眉心一蹙:“怎么,我离开云家多年,说话都不顶事了?”
“还是说你一朝翻身,不把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放在眼里?”
老太太是整个云家辈分最高的,又一把年纪,要出个好歹,老太君都要背上骂名,还能说什么呢?
一顿饭吃完,云翡如和谢柳义离开,其他人各自散去。
云柔柔快步走到老太太身前扶住,主动送老太太去客院休息。
“到底是云家养大的孩子。”老太太十分欣慰,拍拍云柔柔的手,道:“比那野丫头懂事。”
“姑太太谬赞。”云柔柔娇羞的低下头,道:“姐姐性子是放肆了些,好歹没坏心思。”
“哼,我活了这岁数,是人是鬼一眼就能看清。”老太太嗤笑道:“她那样的,就是小人得志。”
说着,视线落在云柔柔瘦弱的身上,叹道:“你在她手上没少受委屈吧,放心,我回来后,任何妖魔都翻不起浪来!”
云柔柔眼眶微红,一幅的确受了委屈没地方说得做派,感动道:“多谢姑太太。”
心里却是十分嫌弃。
这死老婆子一身老人味,可真难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庵堂待久了,还透着令人窒息的香灰味。
……
另一边,云恒益送老太君去静园,说起老太太回来的事。
老太君也不清楚原因:“我嫁进云家,她就已经出去了,太老爷还在世时偶尔书信一封。”
“太老爷和太夫人去世后几乎是毫无联系,若非看过画像,还有她眉角的黑痣没变,我也没办法认出来。”
“这一来,就要做我们淮安侯府的主。”云恒益沉声道:“又不好忤逆,实在是难办,且听姑奶奶那意思,更偏向林州云家。”
“人都来了。”老太君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总不能把人赶走,过完这个年再说。”
……
雪下了一整夜,早晨起来银装素裹,门口积了厚厚一层。
几个婢子都没闲着,扫雪铲雪,留寒露在屋内伺候梳洗。
等云晚意彻底梳洗完,寒露拿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包袱,道:“小姐,奴婢在偏屋不用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个。”
云晚意打了个哈欠:“是什么?”
“男子的衣物。”寒露边说,边将包袱打开,小声道:“连贴身的裤子都有,还有一封信。”
云晚意示意她把信拿上来:“萃兰苑小心谨慎,别人进不来,是那日翻墙头的人留下的?”
“估计是。”寒露翻开包袱,用事先准备好的树枝翻着。
信上只有几句诗,却是两种笔迹。
靠上面两句乍一看是云晚意的字迹。
靠下的则是歪歪扭扭字体难看,粗一笔细一笔,一眼就知道写的人不怎么会拿笔,甚至不会写字。
云晚意冷笑一声,接过寒露手中的树枝翻着包袱里的衣裳,冷哼道:“这种低级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也是难为他们。”
“小姐看出端倪了?”寒露没想明白,疑惑道:“就算想陷害您和别的男子厮混,也不至于将衣裳放到这儿吧。”
“所以我才说低级。”云晚意丢下树枝,道:“从衣裳布料来看,那男子身份低微,甚至能说下贱,多半是府上的小厮喽啰。”
“啊?”寒露更纳闷了:“您即将成为镇北王妃,就算要陷害,也该弄个好点的人选吧,小厮喽啰,恶心谁呢?!”
“恶心我啊。”云晚意看着手边的信,不屑道:“别忘了传言里,镇北王成了瘸子,又旧疾缠身,隐约还有传闻说他伤了下盘。”
“这种情况下,我只图镇北王妃的虚名,耐不住寂寞,不知检点和府上小厮喽啰厮混,还写下不要脸的情诗。”m。
“如此劲道的消息传出去,不管是真是假,皇家颜面尽失,我死罪难逃,定要被浸猪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