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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琰心里想了想,定时方才他跟迎春的说的话让那媳妇听见了,那媳妇就告诉了邢夫人。
“先生嫌弃我愚笨不堪,不肯再教了。”
贾母惊讶,没想到竟真是这样,更惊讶他这么直白的就说了出来。
“那便换个先生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贾琰摇头:“现在这个先生就极好,他不收我的束脩,只是在告知于我他的看法,他不希望我蹉跎光阴做无用之事,然若我执意如此,他大约也还会再教我。”
贾母沉吟片刻,便问他:“今年你可还要考?我们这样的人家,便是捐个闲官也使得。”
贾琰知贾母是在试探他,也不挑破:“今年自是要考,岂能未战而先言败?”
“嗯,好!好!你有这个心便不错,只是切莫注意身体,能得自是好,不能得也不要强求。”
许是想起了故去的贾珠,贾母的语气有些落寞伤感。
叹了口气,贾母又伸手捏自己的眉心,道:“我这岁数上来了,这些年记性也越发不好,许多人和事也不大爱管,你母亲那是个糊涂性子,你只别理她就行。有什么缺的用的,只管找你二嫂子要去。”
贾琰心里道,这话推脱的漂亮,面上也只连声应是,贾母便让他退下了。
送他的还是鸳鸯,贾琰去取她怀里的漳缎,道:“我自己来。”
“三爷住手吧,哪能让你自己抱着三匹缎子回去。”
贾琰笑:“这有什么,我素日都是惯了的。”
“你素日可以这样,来了我们这儿,再这么着,那就不像话,便是我们的不是了。”鸳鸯抱着漳缎,自先走了。
贾琰见她这样,只好让她抱着,自己跟了出去。
“这点子小事,三爷倒拖拖拉拉半天,刚刚我听小丫头们说,三爷往府尹投状贴那可是利索得很呢,脚不点地的就要走,慢一点都拦不住。”
“让鸳鸯姐姐见笑了。”
鸳鸯便道:“不必说那客套话,要我说这事也合该这么办。那叫连英的媳妇已经被撵出府了,不但如此,从她那竟搜出来不少首饰,不少都是二小姐的,还有珍礼,绸缎等,老太太发了话,贾府的东西一律不许她带,只身上那一身衣服舍给她。”
鸳鸯作为荣国府最高领导人贾母的秘书,说出口的话基本就是贾母的意思,他总算知道鸳鸯为什么执意要送他了。
“她到底是大太太的人,罚得过重了于三爷名头上也不好听,如此,撵她出去也算罢了。”
贾琰点头,并不纠结于此。他也没想着真去府尹把她弄进大牢,无非是他知道,那媳妇不会乖乖的自请出府,所以才写状贴,弄个幌子,他故意在院内的石桌上写,就是为了让丫头们报信给贾母。
他不耐烦因为这点事跟邢夫人搞拉锯战,想要速战速决,找贾母是最好的。
在贾琰看来,贾母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贾府领导人,这从贾府的联姻中能看出诸多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