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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都没说话。
因为白日的拥抱,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激荡的心情过后,这样安静的独处的夜晚,倒让人心悸起来。
好像好不容易在桃花笺纸上落下一笔,因为太过小心珍视,反而不敢落下第二笔,左右思量,是该一口气写完,还是该细细斟酌。
一阵冷风吹来,看着眼前的山雾低房,贾琰蓦然清醒,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几步走进来,将门缓缓的合上。
“过来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回去,”贾琰没有去拉她,直接到床前铺开了被子,很是自然的道,“被子从里长家拿的新的,今晚委屈你一晚。”
林黛玉见他没有其它动作,话说的随便,也松了一口气,她双手抚了下脸,慢慢吞吞的挪过来,微哼道:“你使得,我怎么就使不得了?”
贾琰回身,见她还有心情跟他顶,便冲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使得,你就使得吗?”
“啊!”
他迅速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上来。
在身体挨上身体的那一刻,两个人都颤了一下。
林黛玉刚刚被冻得苍白的脸色蓦然升起一抹红晕,她动了动腿,发现被他压着,只好拿手推他道:“咱们两好好说话。”
少女已经到了最好的年纪,没有小女孩的懵懂,没有妇女的风韵,她呈现出的,是一种恰恰好的青涩,如雨后莲花,清丽绝俗,含苞待放。
唇色朱樱一点,若娇嫩的花蕊等着人来采撷。
贾琰扣住她的手,直接吻了下去。
最是蚀骨美人香。
她的唇甜腻柔软,他含住她的唇瓣,细细的吮吸,鼻尖全是她身上的幽香,她对他没有防备,他轻轻一扫就探入她口中,微冷的舌顿时觉得温暖无比,气息交融间,温度陡然上升,他抱紧了她,身下的少女纤细弱骨,激起人最深的欲望,他将手放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心中的清明一点点散去。
她有些发愣,抬眼就是他颤动的睫毛,还有他挺直的鼻梁,离她那么近那么近,她呆呆的任他又亲又吮,早已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向来畏寒,如今被他清澈而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却觉得全身滚烫。
如七夕夜里,满河的花灯摇摇晃晃的飘来荡去,与水光相映,璨若星河,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多情的故事。
贾琰不想停下,但是他是理性的,地点时间全都不合适,现在还不能,最终在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向上抚去时,停了下来。
他用了最大的力气从她唇上错开,然后低头看她。
她的红唇娇艳欲滴,莹润透亮,嘴角处有一抹银丝,也不知道是谁的,她的眼睛如盈盈秋水,波光潋滟,倒映着世间最美好的风景。
他抬手将她的眼睛合上,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琢了下,然后将头挨在她脖颈处,笑道:“你睁着眼睛做什么。”
她忙将眼睛闭的更紧,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双腮红如朝霞,一动也不敢动。
隔着薄薄的衣衫,他紧贴着她,感受着她纤弱却姣好的体型,他控制着自己不去动,只用唇去吮咬她脖子上的肌肤,随后又将头凑开一两分,躺在枕上微微的喘息,过了好久,才伸出胳臂将旁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则躺在了外面,跟她隔开了一人的距离。
林黛玉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即使刚刚她被他压得有些难受,憋红了脸也没吭一声,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喘息也没有反应,最后任由他给自己盖上被子,好像睡着了一般。
桃花面上晕开了胭脂朵朵。
花朝节出生的少女已有百花之态,偏偏绛珠仙草又是草木之人,清与艳融合在一起,仙乐瑶章也难以尽述其美。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两个人起的都很早,但是看着都很没精神的样子,贾琰谢过了这户院子的两位老人,然后拿着他身上的玉佩做抵,重新找了车夫,就准备打道回府。
林黛玉一直默默不语,他问她冷不冷,她摇头,贾琰连续两晚都没睡,困的要命,直接在车上靠着车壁就睡了过去,一个多时辰的颠簸都没让他清醒过来,还是林黛玉在到家的时候戳了戳他,他才略清醒。
紫鹃听到小丫头的禀告,就在门口等着,心里奇怪,三爷这次说出去两天的,还不让任何人跟着,怎么这一早就回来了,等看到两人没什么表情的脸时,登时心里一突,只当他们拌嘴了,也不问黛玉如何,只赶紧服侍着她沐浴换衣。
等看到黛玉脖子上的痕迹时,紫鹃难得的红了脸,她是贴身丫鬟,这些东西在黛玉成亲前都有教导,她一看就明白了,但她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好问什么的,看见贾琰抬脚又走了进来,她赶忙就退出去了。
林黛玉不理他,躺到床上背过身去睡自己的。
贾琰俯身轻轻抱了她一下,然后将帐子给她放下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就出去了。
他手里拿了一个灰色的石头,正是映葭山遇到的老人和小男童口中的灰药子,他临走的时候跟他们要了一块。
如果他没记错看错,这根本不是什么灰药子,而是一种叫做方铅矿的矿石。
他对矿石了解不多,但巧的是,罗海生家乡就被开采出这种矿石,他那时候来了兴趣,和他一起研究并试着做过这方面的实验。
这种矿物有毒,长期接触会使人产生晕厥,心慌,牙龈出血的状况,但又可做药,用来镇引,坠痰。
方铅矿,从名字上就知道,这种矿石是用来提取铅的原料,但鲜少有人知道,这种矿石除了铅,还富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