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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听了,也是连连摇头叹气,不过他问姚瑶是谁看见的,姚瑶却没有说。
“里正爷爷,看见的人怕被报复,所以希望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都答应了。”姚瑶说。
里正皱眉:“这你们不告诉我,到时候姚二郎咬死了不认,也没法儿对质啊!”
姚瑶蹙眉,这倒是个问题,总要有证据的,但是又不能把胡玉堂给说出来,这就难办了。
旁边坐着的小白开口说:“我有个想法,应该可行。”
“大哥你快说。”姚瑶神色一喜。
“昨日李爷爷撞到了头,我们不如就说,是李爷爷昨天昏沉,啥都想不起来,睡了一觉,伤好了一点,自己想起来了,是他亲眼看到了姚二郎推他,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被报复了。”小白神色认真地说。
“大哥你真聪明!”姚瑶夸了小白一句,“这个主意好!就说是我师父自己看见的!”
里正微微点头:“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就这么来吧。但是二丫啊,姚二郎毕竟还是个孩子,到时候顶多也就是打他一顿,去告官他也不到坐牢的年龄,官府不管的。”
姚瑶想着回头要找一本关于大盛国律法的书来,好好看看。这会儿姚瑶对里正说:“里正爷爷放心,我有分寸。”
“那行,你们先回去吧,今天就把这事儿了结了!”里正说这话的时候,倒有几分村官的威严。
虽然未成年犯罪官府都不管,但是村里的事,内部往往都有解决的办法。
姚瑶和小白回到家里,正在吃早饭的时候,里正已经让人挨家挨户去通知,说昨天害李郎中的人找到了,巳时要在村头集会,处理这件事。
这会儿不是农忙季节,村里多的是没事闲着的人,一听说过了一晚上凶手就找到了,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凑热闹的机会,陆陆续续都往村头去了。
姚家老宅跟其他家不一样,没有人去通知他们,里正直接带着村里的几个壮年,冲上门就抓人去了!
自从那次姚二郎受伤,他就越发好吃懒做,天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早饭都要朱氏给他留着,起来再吃。
这会儿里正带人上门,也不说什么,直接找到姚二郎,掀了被子,把他拽下床,用绳子捆上就要带走。
“你们这是……这是干啥?”姚老头脸色难看地堵在门口不让走,姚大海和朱氏脸色都白了,因为他们又不傻,看这阵仗,已经猜到是怎回事了。
姚大郎去镇上做工了,这些日子都不在家,冯波一家站在屋檐下边,冯宝珠和冯宝贵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因为这对姐弟很讨厌姚二郎。知道内情的姚秀玲心中紧张得要死,生怕姚二郎这会儿就把冯波说出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姚大鹏!你这个孙子昨天推了老李到坑里,差点把老李害死!你不会教孙子,今天村里帮你教!都让开!把姚二郎带走!”里正一挥手,几个壮年推开姚家老宅的人,拖着姚二郎就走了。
姚二郎按照冯波之前教他的,哭喊不停,说他是冤枉的,不是他乾的,并没有把冯波说出来。
“谁说是二郎乾的?”姚大海突然大喊了一声,“我们走!我要看看,是谁诬赖二郎!二郎没乾,就不承认,看他们能怎么着?”
姚大海说着,扶着姚老头,朱氏拽着孙氏,一家人匆忙下坡追着往村头去了。
“相公,咱们去看看吗?”姚秀玲问冯波。
“去看看。”冯波眼中精光闪烁,“如果没有证据,到时候我们帮二郎把这事儿给推脱乾净,这样,大家都没事!”
姚秀玲点头:“相公说得对!”
因为那次姚秀玲被姚瑶打了,冯波想借机敲诈姚大江一笔,希望李郎中配合他,结果李郎中不仅拒绝了,转头还把那事儿告诉了姚大江和姚瑶,又收了姚瑶当徒弟,导致姚大江现在都不理会冯波,冯波又没法从别处算计到钱,越发恨上了李郎中。
冯波自己不动手,也不让自己的儿女掺和,盯上了姚家最冲动,又最没脑子的姚二郎,用十个铜板就收买了姚二郎,让姚二郎对他言听计从,帮他出手报复了李郎中。
其实冯波现在有些后悔。事情一开始很顺利,但是姚二郎被抓了之后,怕是会有变数。冯波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不论如何,就算姚二郎出卖他,他也打死不承认!
村里人都聚集到了村头的空地上面。这片空地很大,村里每次集会都在这里,昨天里正才在这儿说过悬赏找线索的事,今天就有结果了。
看到里正带着人把姚二郎绑着拖过来,谁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看着姚二郎的眼神都变了。
为了避免姚老头和孙氏再对姚大江和宋氏做什么,当众倚老卖老为难他们,姚瑶让姚大江和宋氏都别来,就她和小白来了。
村里人围了个大圈,看着被绑起来扔在中间的姚二郎指指点点的,多是说姚二郎小小年纪心肠歹毒,以后得离他远一点的话。
里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姚二郎,冷着脸问:“你昨天故意推了李郎中下坑,承认不承认?”
姚二郎大声喊:“我不承认!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乾的?谁看见了?”
村里人纷纷看向了里正,都很好奇,是谁看见了姚二郎推的?告密的人,可是能得到五两银子呢!
此时方氏和胡玉堂母子就站在人群外围,也没往前面凑。
里正高声说:“是老李自己看见的!昨天他脑袋磕了不清醒,睡一觉就想起来了!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姚二郎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