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再一次敲响了桌子上的钟。
这一次,祝宵滴酒未沾,无比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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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又去了墓园。
他再一次见到了白裕管家。
管家像是专门在那里等着他似的,一见他来,赶紧迎了上来。
管家殷勤地往他手里塞了一本沉甸甸的书。
祝宵低头一看,只见书籍的封面花花绿绿的,还画了个龇着大牙傻乐的小孩哥。
书名也很诙谐:《笑料百出:最全笑话合集》。
祝宵的表情有点嫌弃:“?”
“看您上次太伤心,我特意买了这本书送您,”管家说,“闲着没事翻翻,可以调理一下心情。”
其实是邬咎上次回去之后,叮嘱管家买的——据说是他去了趟阳间发现祝宵伤心欲绝,哭得满脸是泪,他看着心烦。
管家虽然对邬咎的说辞持怀疑态度,但他还是照做了。
没办法,钱难挣屎难吃。
“谢谢,但是不用。”祝宵还回去,淡淡地道,“我不伤心。”
凭他和邬咎的关系,伤心不至于,他顶多是心情有点微妙。更何况,他还是觉得邬咎没死。
管家回忆了一下邬咎和自己说的话,奇怪地问:“您不是还难过得哭了?”
祝宵比他更疑惑:“什么时候?”
“就是,呃,”管家不好说太细,模棱两可地说,“您给邬先生上坟那两天。”
祝宵当即否决:“没这回事。”
他意识到什么,眯了眯眼睛:“邬咎问的?”
“是——事情当然不是这样的。”差点着了这活阎王的道,管家再一次提起他的小心脏,生怕下一秒祝宵又要掘坟。
“您、您别吓我,”管家干笑道,“邬先生已经死了。”
“好吧。”祝宵这回倒是很好说话,没有深究下去。
祝宵环顾一周,发现墓碑前又放了新的纸笔。
——也是邬咎嘱咐管家放的,不过据邬咎说,他就是“随口一提”,因为他没有在等祝宵给他烧信。
祝宵拿起纸笔,稍作思索后,提笔写了几个字。
他避开管家抻长的视线,将信纸放进信封里封好口。
管家偷窥失败,转而帮忙抱来焚烧桶,“祝先生,我帮您点火。”
“不用麻烦了。”祝宵说,“我没打算烧。”
“不烧的话,”管家疑惑地提醒他,“邬先生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