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恙脸憋得通红。
多少女子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表现是讨喜的样子,扮成他喜欢的女子,做他的影子,观察他的喜好,改变自己。
她睁大眼睛望向他:“是啊!我就是表里不一,明明讨厌自己这么懦弱的样子,偏偏在你面前就是坚强不起来。可是那又怎样?我不相信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那么喜欢你,拼命的想要弥补我以前做错的事情,可是你一点都不领情!你要我怎么办?我不那么卑微一点,你会原谅我吗?如果我在你面前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还会理我吗?三年了,你还是那么冷漠,半点柔情都没有,就算我以前做错了事情,这么久了,你都不能原谅我吗?”她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我知道当年我不该骗你,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怕耽误了你啊。我那时以为这样做是对你好的,你就不能当成是我年少不懂事么?这三年来我也过的不好啊,又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在难过,我就过的很潇洒的样子。我生下综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
墨深抿唇不说话。
综综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娘,他娘果然不同凡人,爆发起来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平时最怕的墨深爸爸。
她梨花落泪的指控:“你就没有错吗?当初我也是有问你想不想要孩子的,你那样的回答……虽然我没有跟你说实话,但是你那样的回答也会让我绝望啊。我以为你会不想要,所以才更坚持了自己的决定。错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啊。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但是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就不能网开一面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天底下哪里有一个女人倒追男人两次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心底最狼狈,最痛苦,最无法割舍的感情,蓦地被狠狠的挖了出来,她难过的脑袋空白,什么都想说出来,宣泄出来。
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墨深仿佛被施了法一般定在那里,丝毫都无法动弹,一颗心猛然被揪起。
刚才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没有嘲笑或者讽刺的意思,却没想到竟把她心里面的话都逼了出来。
他承认,他恨她,曾今恨到了骨子里。
可是却忍不住每天都要想她,越是恨却越是提醒他有多爱她。
在国外的三年里,每一次晚上只要用笔的时候,纸张上都会写满了她的名字。他回神后又恼又气,这种只有女生才会做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每每看见那纸上的“苏微恙”三个字就让他心又痛了起来。
太多的时候,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他是有想要重新将她找回,却发现有时候要原谅对一个人的恨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墨深的沉默在微恙眼里却被看成了是另一种误解。
他不相信她吗?他不相信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是吗?他肯定又以为她是在骗他了。他的心那么薄弱,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又相信了她,又给了她第二次欺骗他的机会呢?
是不是。
人这一辈子,做错了一件事情,就无法再回头了?
眼眶湿润,淡然的扯下嘴角,她惶然,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场,却不想要他看见。
视线落落的转向酒店的落地窗外,漆黑的夜幕下,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绚烂灯火,可是却始终不及她心底看到的那种光芒。
即便是这么伤,下辈子,若是真的有来生,她也一定还会选择爱上墨深。
有人说,在感情世界里的女人都是疯子。
她想,她跟路筝也许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她是迷恋,而她,是真的爱惨了他。
擦了擦鼻子,她走进一个人都没有的电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红的兔子眼,觉得很好笑。
就在电梯即将关门的刹那,忽然一个人影旋风一般的走了进来。
她微微抬首,却在看见对方那一刻,讶然的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追了出来……
一阵慌乱无措。
更多的是窘迫。
趁着电梯门还没关上之际,她别过身想要走出去,却被他高达的身形挡住。
她一愣。
他一步步靠近她,她一步步退后,直到彼此的距离只剩下她的小手挡住他胸膛的距离。
她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再次被关上,背靠着电梯间的镜子,她眼泪朦胧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刚才说的话,你要是、要是不喜欢听,就算了,就、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他沉默,俯下身,低头,两手撑着镜子,将她置于眼前。
她离的他好近,近到能看见她脸上因为他的靠近而不由自主染上的红晕,眼眸乌黑晶亮,眼角泛着湿意,她抿着唇,那样无助又倔强的抬首望着他。
为什么露出这种小白兔的表情?是怕他会吃了她吗?
墨深嘴角勾勾。
没想到这样的神情却被她扑捉到了,她蹙眉:“你、你笑什么?我知道我很好笑!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不自量力说一些你根本就不可能相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