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度冷场的局面因着我的出现立刻变得热闹起来,连皇祖父都心情好的捋了捋胡须,因为我才七岁,长得粉妆玉琢,由我出面却是最好的,不会让人觉得心存恶意。
“你是?”皇祖父含笑看着我。
“禀父皇,这是儿臣的侧妃所生之子南宫溪,从小胆大妄为,不知深浅,还望父皇恕罪!”
父王诚惶诚恐地跪在我身边,表现的十分紧张。
皇祖父听了笑道:“原来是子儒的孩子,果然很有你风范,很像你小时候般聪颖。”
“父皇还记得儿臣幼时,儿臣真是……”
父王听了皇祖父的话,竟然激动的泪流满面,惹得皇祖父亦咆唏嘘不已。
其余的人虽然亦装作感动之状,可是我却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鄙夷与不屑。
皇祖父毕竟是年纪大了,又身在高位,多年孤寂,被父王这么一煽情竟然变得柔和许多。
他亲切地看着我道:“朕的乖孙,你倒说说,你想怎么个施令法?”
“皇爷爷,一般比箭术无外越远越好,越准越好,最多不过是射些飞鸟走兽,很是无趣,既然孙儿为施令官,今儿咱们就来点与众不同的,保证让大家看得兴高采烈的才是,这般才不负了皇爷爷团圆之乐的兴致不是?”
“你这个小鬼头倒是会说话,把皇爷爷都绕进去了,看来朕不答应你当这施令官还不行了?”
皇爷爷听了我的话很高兴,于是言语更是亲切起来了。
我笑道:“既然皇爷爷说允了,那么孙儿可得出题了。”
我让几个太监抬着箭靶子放到距离起射处二十米之远处,那靶心处放了一只纸鸢,那纸鸢的最中心点了个几不可见的红点,而那红点处却有一根细绳连在了靶心处,而围着靶心另有五只纸鸢每只牵着根线系于靶上,风吹而过,那纸鸢飞舞飘动,那红点更是若隐若现。
我指着纸鸢笑道:“这第一题就是让两位伯伯一箭射去,非但要正中靶心,还得将六只纸鸢放飞了,如何?”
皇爷爷听了笑了起来,笑骂道:“你这小鬼头,就会捉弄你两位皇伯父,出了这么个刁钻的题,你这就是说那支箭射过去,非但要中红心,还得把外围的五根绳也射断?”
“皇爷爷所言正是。”
“哈哈,倒是有趣,今日倒要开开眼界了,那纸鸢不停地飞,着力不易,要想射中不易啊!”皇爷爷说完看向了太子与二皇子道:“你们可有信心?”
太子谦和地笑道:“儿臣愿意一试。”
二皇子亦十分自信地道:“儿臣愿意一试。”
皇爷爷捻须而笑,眼中闪着莫名的意味。
太子笑着取过了弓箭,那弓身是以犀牛角制成,通体雪白,上刻一银色小龙,在阳光之下,极为炫目光一弓箭就显示了他尊贵的身份。
只见太子长臂一展,接过了大弓,这时自有兵丁递上了一支木箭,只见他轻巧的勾弦,只轻轻一拉就将弓拉成了满月之状,众人都大声喝采,他亦得意满筹,就在众人叫好声中,只声嘣的一声。
那箭离弦而去,更为诡异的是在半空中箭竟然自中而裂,分成六枝细箭,分别射向了那六个红点,只听到噗的一声,六只纸鸢同时离靶而去!
顿时掌声如雷
与我差不多的堂兄弟们更是惊喜不已,大叫道:“太子伯伯真厉害啊!”
二皇子见了却并不在意,依然是笑咪咪地看着。
我偷眼看了皇祖父,见他并不在意比赛而更在意地却是场中人的表情,他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二皇子,随后在各皇子的面上流转了一遍,直到全看完后,才神情莫测地坐在椅中看向了靶子。
我立刻把眼光离开,我不能让皇祖父知道我亦在打量着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肯定不会愿意当那只螳螂的。
但我却是那只黄雀,因为我知道这次盛宴,只有我才是最得益的人!
“下面是二皇伯伯了。”我谦和的提醒道。
二皇子淡雅而笑,道:“拿弓来!”
这时一个侍从递上了一把弓,二皇子的弓看起来很普遍,周身没有任何的装饰,就如一块黑铁,所有的人都很失望,连我亦是十分失望,但后来我却知道了,那弓竟然是玄铁所铸,千金难买,比太子的那把不知道珍贵了多少呢!
二皇子戴上了一个通体血红的玉扳指,轻轻的拉开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