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这首诗根本查不到任何原出处,只能证明是那小子原创的。哪有人被警察抓住了还能现场作诗的!报告薛队,我认为这个萧俊不太好对付,或许是个应付审讯的老手,建议对其进行充分的观察之后,再展开审讯。”
“报告薛队,小张分析的没错。我们押送萧俊来,他虽然表现的很配合,也跟普通人一样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但是他所说的话,所询问的问题,似乎都带着一种打算从我们嘴里套取信息的意思。这个人不好对付。”
两名警员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而薛队却是拿着刚刚顺手打印出来的,一份写着萧俊那首诗的A4纸,眉头紧锁。
良久之后,薛队慢慢放下那张纸,把目光投向了监控画面里,睡得正熟的萧俊。
“老赵,小张,你们两个低估了咱们的对手了。这家伙,从被你们抓住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给咱们出了一道难题。
他这首诗,我看不明白的地方还很多,但总体来看,他就是想表达一种自己被冤枉了的意思。
守着那么多记者喊冤,你们说咱们负责的这起案子还能轻松下来吗,准备等着刑侦科的大门让记者挤爆吧!”
“啊?不会吧,薛队,这下子随口说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能有那么大的效果?”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他随口说几句,肯定没有什么效果。可是,你们守着那么多记者,在这小子刚当了见义勇为的英雄之后,把他给抓住。这样的情况,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被那些记者给无限放大的。
审讯暂时不要开始,小张,你去情报科那边搜集一下关于这个萧俊的资料,之前的就不要了,但是关于今天早上这起劫持抢劫案的所有信息,必须全部给我找出来!”
“是,薛队!”
那小张听令出了办公室,房间里安静下来,众人都在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突然,那位之前把萧俊从许城带来的年长警察,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老赵,你干什么呢!”
“薛队,我看明白了,那个叫萧俊的小子是在骂咱们呢!”
“啊?”
“薛队,你看。这句‘而今堂中坐木椅’,咱们审讯室的椅子不就是木头的吗。他这是说自己要被审讯了。后面紧接着来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大爷的。这小子是把自己当老虎,说咱们是狗呢!”
老赵这一番解释下来,屋内所有警察同志再看向萧俊的目光,就是充满怒火了。
这句诗,简直就是对他们红果果的挑衅啊。
合着把这小子抓来,他就是虎落平阳,被我们审讯,就是被犬欺。
他们什么时候被一个嫌疑犯这样羞辱过啊,而且被羞辱了,自己一方竟然还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萧俊不知道,他随口念出来的那句诗,已经把他最害怕的人给得罪的死死的了。
薛队眉头皱起,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呼吸起伏,让人看上去,感觉外套上那两粒扣子随时都有可能崩开。
“老赵,把他从小黑屋里拖出来,扔到拘留室里面去。24小时的拘留,不能让咱们这位朋友就这么睡着觉度过去,让他尝尝真正的被欺负的滋味。”
“是,薛队。”
老赵领命而去,带着满腔怒火,朝着关押萧俊的那间小黑屋走去。
小黑屋里,萧俊睡得正香,朦胧中就感觉自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随后茫然无措地被提着出了屋子。
说实话,他真的是困到不行,此刻的状态正是那种介于昏睡和清醒之间的懵逼状态。他能听别人的指挥行动做事,但是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感觉整个世界发生了一连串变化,周围人声鼎沸,随后一扇铁栅栏们打开,不知谁把他狠狠推了进去。
随后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下来,萧俊就那么趴在地上,继续呼呼大睡。
……
就在萧俊被强行拖到拘留室的牢房里面的时候,省公安厅大楼的对面位置,一栋写字楼的楼顶上,某个家伙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号码。
“喂,总编啊。对,是我,我现在正在跟踪那个萧俊的情况呢。好,我明白,萧俊是个新秀,咱们公司肯定要掌握一手消息的。困难?啊,没有困难,没有困难。总编放心,我有个发小就在江东省当警察,咱们一定能拿到最新鲜的内幕消息的……”
挂断电话,这人收拾起东西,快步朝着楼下走去,那各种相机、录影机、摄像机挂在身上的样子,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狗仔记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