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就是这样,催命鼓,救命锣,鼓声敲得越响,死伤也就越重。
龙祈佑一身亮银白甲白衣白马,手中一柄长剑立于天地之间,杀气腾腾,血灌瞳仁的样子让人只看一眼就胆寒。
他浑身上下都带着杀气,对面所有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死的,犹如恶魔附体一般,这是与夏邑国主帅阿瓦最后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马当先,他一提闪电白龙驹就要过去。
“大帅,你不能过去,属下愿替您应这一战。”尉迟硕赶紧把他拦下,对面人高马大的阿瓦,比他高出一大块,俨然半截小山一般的身子,人大力不亏,相比之下龙祈佑太过俊美,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不必!”龙祈佑剑眉一挑,眸光锋利似剑,令人胆寒。
他已经得到消息了,龙熠寒要立兰兰为侧妃了,那么他的婉婉呢?她怎么办?!今天他就要速战速决,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如果能活着回去,他就像个男人一般将她夺回来,如若不然,他的尸体也要回去。
“四殿下!”南宫剑飞在一旁着急的喊出声,无论如何他不舍得自家主子出事。
“退下!”龙祈佑一声呵斥,催马就上去了,风驰电掣一般,蛟龙白马闪电亮银驹一阵狂风一般就冲到了近前,一阵的嘶鸣声,就绞杀在一起。
阿瓦也拿着镔铁寒刀一阵的狂舞,人战在一处,马也战在一处。
呼呼地狂风骤起,一阵阵的血腥之气,雾气昭昭间两个人打成一团,看不清楚你我。
龙祈佑挥动长剑,剑气缭绕,两个人便飞纵起来,舍弃矫马,凌空打了起来。
阿瓦到底是夏邑国的最勇猛的王子,被称为战王之说,块头比龙祈佑大的多,神力加身邪魔一般的凌厉直奔龙祈佑。
龙祈佑眸光陡然间变的晶亮,光华万千催动手里的战魂剑,掀起一阵阵的惊涛骇浪,剑尖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他冷峻清隽的容颜,在滚滚晨雾中散发出夺魄的寒芒一般。
他曾经交代过南宫剑飞,如果他活着他要见她,如果要是死了,他也要带着他的尸首去见她,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如何他都撑下去。
“婉婉等我!”
…………
“啊!”
洛婉卿在睡梦中突然的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一双水眸惊恐迷离,泪珠儿顺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吧嗒吧嗒一颗一颗的落在锦被上,倏地一声便不见了。
“小姐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喜儿端着温水过来给她喝,她就再在外面守着她,除了龙熠寒陪着她的时候,不用她以外,其余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她在陪她。
洛婉卿半天说不出话来,身子颤抖成一团。
她的确做梦了,龙祈佑一身白衣素甲,战袍都被鲜血染透了。
一柄锋利的刀穿在他身上,他的眸光无比的痛苦,看不清他清隽的脸庞,却看得到他疼痛的光芒,他的剑在手中戳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光芒在一瞬间泯灭。
“婉婉等我回来!婉婉等我回来,再不离开!”那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虽然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那话却是像扎进心里似的。
“啊!……”洛婉卿一声惨叫,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拼命的哭。
是她害死了龙祈佑!是她害死的他!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上战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喜儿!我是不是很坏呀?我害死了龙祈佑!我爱错了人!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可是我真的爱他怎么办?”洛婉卿哭的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世界在她面前一点一点的崩塌。
“小姐你别这样!孩子要紧呀!”喜儿赶紧将她揽过来,拼命的给她把泪水擦干,却怎么都做不到,世界上说不清楚的就是感情,陷在感情里的就是傻子,她这一辈子是不会做傻子的,喜儿这样的胡思乱想。
“你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呀?没准儿四王爷好好的你干嘛咒他?”喜儿劝慰的看着她,怀孕的女人都这样吗?疑神疑鬼的。
洛婉卿瑟缩在那里,“真的是做梦吗?我怎么觉得他在等我,受伤了还在找我呢?!”她颤颤巍巍的乞求的看着她,她要喜儿告诉她这都不是真的就好了,不然她的心要痛死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现在怀着孩子还想那么多?感情的十分不出谁对谁错。”喜儿安慰着让她躺下就在一旁守着她,不然的话她又该难过了。
喜儿这一哀叹呀,如果不是龙熠寒的话,小姐这时就跟龙祈佑在一起了,四王爷姓子那样好,对小姐又那样好,肯定会幸福的。
可是龙熠寒一脚插了进来,把小姐抢了过去,又不好好对她,后天就是册妃的日子了,正妃的位子给了别的女人,换了谁心里会不难过?更何况他现在就是愿意娶,洛婉卿也不能嫁他了。
这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呀?龙熠寒到底做了多少事呀?要把人折磨成什么样才肯罢手?只是为了让洛婉卿给他生个孩子吗?!会不会太残忍!
这里这样的凄苦,外面早就已经欢庆一片了。
整个寒王府除了兰苑这里还安静以外,其余的已经张灯结彩彩绸高挂,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但是龙熠寒下过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洛婉卿静养和休息,所以这个地方就被孤立起来了。
“你说我们这个地方周围有没有暗卫盯着?”洛婉卿突然就冒出了这一句。
“小姐你想干什么?”喜儿惊诧地看着她,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