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紧握着的手瞬间松开,她知道,如今连李老太君也与她有了隔阂,一旦没有了老太君的逼迫,她与李苏彧再无可能。
“多谢老祖宗。”江蕴起身:“只是婚嫁之事,我不愿将就。”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想嫁人。
李老太君眼睑微微动了一下,说道:“阿蕴啊,你知道我的,谁若敢在暗中对付李家的子孙,我定不会轻饶她。”
江蕴抬手擦了擦眼睛,道:“老祖宗放心便是,我没有怪任何人,就像圆妈妈说的,我与李苏彧之间有一条永远都跨不过的沟渠。”
话落,江蕴福身一礼:“老祖宗你早些休息,阿蕴告退。”
待江蕴离开后,李老太君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叫什么事啊。”
“老夫人,二公子自来就是个有主意的,这些年没有与您说起大公子与江姑娘的事情,应该也是念及以前的情分,如今说出来,也是不想与江姑娘有任何的关系。”圆妈妈安慰的说道。
李老太君轻冷笑一声:“想来那小子在最开始我撮合他与江蕴的时候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圆妈妈淡笑:“二公子是拎得清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心知肚明。”
李老太君冷哼:“你忘了刚刚那混小子说的话了?什么燕回是他的妻,不就是说给我听的?”
“那,现在还给二公子添平妻通房吗?”圆妈妈试探的问道。
李老太君颇为无奈的说道:“歇歇吧。”
——
翌日。
燕回又端着药物走进书房。
李苏彧一夜都彻夜未眠,前半夜想到北疆的事情愁眉不展在快要入眠的时候脑海中猛地想到燕回那张脸。
后半夜半梦半醒,那温热的唇在他脑海中徘徊,明明感触那么真实,又让他觉得无比遥远,他想抓住却怎么都抓不住。
此刻在看到那一脸平静的女人走进来,李苏彧皱眉,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把他搅的清梦都碎了满地,偏她还这般气定神闲。
“将军,该换药了。”燕回放下手中的托盘,自顾捣鼓着,继续道:“想来这副敷了过后,将军的伤势差不多能愈合了。”
李苏彧剑眉紧皱,看着那女人靠近他,犹如昨日那般,漫不经心的解开他的外袍,接着里衣,那白嫩的双手开始在他的伤口处动来动去。
李苏彧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燕回的一举一动,直到燕回手里的动作完毕。
燕回抬眸的那一刹那撞入男人那双晦暗不明的桃花眼中,亲自邀约:“将军今日没有什么事情吧。”
“想出府?”李苏彧知晓燕回是不可能为了出府去见祖母的。
“妾身不可以出府吗?”燕回笑。
李苏彧看着燕回那副笑容,喉咙滚了滚:“你出府做什么?”
在他眼中,燕回对郓城并不熟。
“妾身与将军成亲也快要一月了吧,将军无军中要事,陪妾身走走怎么了?”燕回说的理直气壮,不再看他,侧身边收拾东西边轻言:“那日将军还答应了妾身出府自由。”
李苏彧轻嗤一声:“那你也说了,是你丫头出府自由。”
燕回把刚刚端起的托盘又种种的放下,侧眸看着那狷狂又透着些许傲气的男人:“将军是想反悔了?”
——
半个时辰后。
院落中的燕回看着走向她的男人,一袭黑袍罩身,眉目轩然,那双桃花眼锐利如刃,浑身犹如初见时一袭疏冷之气萦绕。
燕回看着那挺拔的身姿,忽而想到他身着盔甲的模样。
李苏彧见燕回的视线一直都在他身上,他敛眉,平声道:“看什么?”
燕回别开眼睛,淡声:“我的男人,看一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