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天幕上已泛起一缕白光,北疆的寒露一过,几乎已经进入寒冬。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李府中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
老太君每年冬日几乎都不出院落,年轻时随着李老太爷上战场落下了病根,惧寒,每年这个时候,屋中就要烧着地龙才能度完这个冬日。
陶氏去雲裳阁置办冬日的衣裳刚好今早送来。
每年冬日添置的衣衫都要先拿去给李老太君过目后,才分发到其他院落。
今年依旧,不过今日陶氏与二爷李隽山一同去闲云苑。
“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母亲给苏彧抬平妻置通房你竟觉得对?”陶氏不理解的扫了一眼李隽山,又淡声道:“更何况苏彧这才成婚多久?这不是打阿回的脸吗?”
李隽山挠了挠头,魁梧的身材与陶氏并肩,显得陶氏越发的娇小,他笑道:“我不是觉得对,往年苏彧一心想着平息战乱,现在突厥人消停,好不容有个机会让苏彧那小子可以想着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趁着这个机会生个七八个大胖小子,母亲高兴,苏彧也算完成了母亲的期盼,如果不是官家乱点鸳鸯谱,照着母亲先前的想法,母亲何至于要给苏彧抬平妻置通房?”
“不就是没有看上燕回?”陶氏轻笑两声,似嘲讽:“你们都觉得李家是受害者,你们觉得没有把怒气撒在燕回的身上就已是大度,说的好像燕回很想嫁到你们李家似的。”
“夫人呐,为夫哪是那个意思?母亲只是觉得燕回蹊跷,怀有异心,不会成为真正的李家人,所以苏彧的孩子不能……”李隽山还没有说完,就被陶氏打断。
“好了,一家子算计一个小姑娘,什么德行?”陶氏冷冷的睨了一眼李隽山后脚步便加快,嘴里又念叨道:“自己也是养女儿的,李隽山,也不知以后卿卿像燕回那般,你知晓后,会如何!?”
李隽山一愣,随即脸上出现一丝怒意,五大三粗的他随着表情变化,可怕的厉害:“老子看谁敢!”
陶氏轻呵一声:“我看呐,你们就是欺负燕回没有娘家依靠。”
“不是,夫人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燕回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李隽山不解的跟在陶氏身边,又露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不过夫人你都这样说了,那为夫也定不会同意,等会儿见到母亲,为夫定要与母亲好好说一说,这等大事要好好考虑考虑才行。”
闲云苑的主屋中,已经挂上了厚重的门帘,屋中已开始暖和起来。
周氏早早就到了老太君这里,商量给李苏彧通房的事情。
陶氏到的时候,两位老祖宗坐在首位上满脸笑意,似乎都很满意接下来的安排。
“二媳妇来了。”周氏笑眯眯的说着,又见陶氏身后出现的李隽山,又打趣道:“二爷也回来了,难不成是因为昨夜与苏彧那小子一起回府的?”
李隽山走进来喊了一声:“母亲,二婶。”
陶氏规矩的行礼:“母亲,二婶。”
李老太君摆着手:“今年冬日的衣裳都到了吧,雲裳阁历年都做的不错,今日就不看了,分发下去吧。”
“是。”陶氏说着就回头摆了摆手。
身后端着衣衫的侍女都纷纷退下。
李老太君看向李隽山夫妇自行坐下后,问:“这段时日你都在军中,知道苏彧怎么突然回府?还没有把江蕴带上。”
李隽山就是个直的,知晓什么便都说了:“燕氏身子弱,昨日在军中流了鼻血,褚先生说是水土不服,苏彧许是觉得军中简陋燕氏不习惯,就回府养伤了。”
闻言,李老太君冷哼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向周氏:“你看,你看看,担心什么来什么,李苏彧那小子居然也怜香惜玉了。”
周氏摆着手,打趣道:“嫂嫂,毕竟燕氏是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姑娘,苏彧那小子又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更何况他们是夫妻,苏彧这般做也说得通。”
李老太君又是冷哼一声:“你明知我担心什么还如此打趣,那燕氏长了一张不安分的脸,行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母亲,丈夫心疼妻子这也是情理之中。”陶氏垂眸说着:“更何况,苏彧自来就是个深沉的孩子,如果知晓燕氏怀有异心,不安分,苏彧真的会因为燕氏的那张脸而怜香惜玉吗?”
李隽山见陶氏这般说,连忙附和:“是啊母亲,敏儿说的对,苏彧从来就分善恶,若那燕回是个不好的,肯定不会这般对待燕回了。”
李老太君重重哼声道:“你们懂什么叫做温柔乡英雄冢?别的事情我怎会不相信苏彧?但与女子相处苏彧可有经历过?官家安排这么一个美艳的女人来祸害我孙子,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