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片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明月,天地间突然暗沉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到彻骨的冷寒,皇甫羽晴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来照明,也打算折返回别苑了。(#?
不料,就在她夜明珠刚刚掏出的那一瞬间,突然看见淡淡的光晕映照的地面,闪过一道黑色身影,让黑色的暗夜朦上一层杀气,皇甫羽晴将夜明珠顺着照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难道是她刚才眼花不成?
“谁在园子里?”皇甫羽晴佯装镇定的厉喝出声,她确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刚才真的有一道人影闪过,而且她敢保证,那个人现在肯定还在园子里。
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异色,乌云仍未褪去,后花园里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皇甫羽晴站在原地四下环望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这才迈着步伐朝回走。
就在她转身的那瞬,似又察觉到了什么,迅速拿着夜明珠回眸照去,看见一道紫色身影一闪而过,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道陌生身影,几乎连想也未想便追了上去,同时不忘高呼一声:“快来人呀,府里进贼了!”
虽然怀着身孕,可是皇甫羽晴的速度倒也算敏捷,双手抱着肚子,似乎这样能减轻身体的负荷,让她的步伐更加轻盈灵敏。
虽然她的速度并不算慢,可是当她追到那抹紫色背影消失的路口,却早已看不见对方的踪迹,女人不禁秀眉拧紧,低声嘀咕着:“普通的贼人绝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那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这里,突然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异色,这个人竟然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却浑然不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潜入将军府目的何在?”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人喉间逸出,冷睨向身侧的那一抹高大的紫色身影。
也就在这个时候,夜空笼罩的乌云突然散褪而去,皎洁的月光重照大地,一道秀逸如竹的欣长身影映入女人眼帘,这身形不难看出对方是个男人,一袭金丝绞边精制的紫色长衫,精制的长袍将他修长的身姿勾勒得越发俊挺笔直,乌黑如墨的发在月夜中泛着莹莹的柔光,好似上等的丝绸一般光滑亮洁,却仅只用一枝碧色玉簪束起,迎着夜风飞舞,更显优雅飘逸。
此刻,他就静静的立在女人身侧,手持利刃,清瘦的骨子里透着一抹肆虐杀气,乃至于连空气里也透着浓郁的血腥气息,皇甫羽晴看不见他的五官轮廓,因为男人的脸上罩着一副冰冷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一大半脸,除了半边鼻翼和冷毅的薄唇。
闻言,男人凉薄的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优美的弧线,银白面具的空冷洞隙间露出来的那一双眸底流露出一丝讥讽,唇角虽是漾着笑,可是这抹笑意却不达眸底,冰寒彻骨。
“一个将死之人,哪有那么多废话可说。”男人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冰冷,幽深如潭的眸底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涌汹涛,冷冷的盯着皇甫羽晴,却在注意到她隆起的腹部时,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你的胆儿倒是挺浑的,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也敢来追我?”
仿若一座千年冰山笼罩着周身,皇甫羽晴不禁感到一阵冷意,却是清了清嗓子冷冷道:“这里可是将军府,就算你杀了我,也未必逃得掉。”
“呵!不是我夸下海口,今夜只要我想走,就没有人能够留得住……我今夜来将军府,也不过是受人钱财,要给人一个交待罢了……”男人冰冷出声,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很快皇甫羽晴似也隐约听见了脚步声,应该是她刚才的唤声引起了注意,此刻侍卫们已经开始巡视了。
趁着男人走神的瞬间,皇甫羽晴脚下迅速一移,托着大肚让自己的脖子移到了安全地带,没有冰冷的钢锋架在上面,可是下一秒,却有一只修长冰凉的大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你以为自己能逃得掉么?”
皇甫羽晴脸色一冷,眼瞳一闪而过的精光,刚才他说受人钱财办事,应该是江湖中人,于是女人唇角勾起,漾起一抹讥讽浅笑:“若真是有本事就和将军府的侍卫交手,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算什么江湖好汉,说出去也不怕被难耻笑。”
她的话先是让男人眸光一怔,接着脱口而出:“可是你已经看见了本尊的模样,所以还是不能留下活口。”
“你戴着这么大一扇面具,谁知道你长得什么鬼样子,一定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所以才戴着面具遮掩吧!”皇甫羽晴冷哼一声,却是刻意在拖延时间。
话音刚落,只觉得男人握在自己脖颈的力道陡然加重,皇甫羽晴立刻感受到呼吸困难,清澈的瞳仁却是狠命的瞪着面具男,同时大力的挣扎反抗。
莫名,女人清澈澄净的水眸竟让男人心里喀噔一下,这双眼睛好似在哪里见过,加重力道的大掌也在不知不觉中松懈下来,快要窒息的女人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不由一阵剧烈咳嗽,同时大口大口的喘息,柔荑不禁揉了揉差点被捏断的脖子,心里却是划过一抹疑色,她不明白男人既然铁了心要杀她,为何却又在最后关头松了手。
而这个时候已经听见了侍卫们的声音:“在那边,快--”
紫衫男子眸底划过一抹复杂,悬在空中的大掌稍稍挣扎数秒,这个时候他若是想杀死皇甫羽晴也还是有机会的,皇甫羽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犹豫起来,而就在这瞬间的功夫,大队侍卫已经离近了。
男人似乎并不想恋战,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墨发在空气中飘扬,连同紫色的长衫衣袂也飞舞起来,身体似罩上强大的罡气,阴森的盯着皇甫羽晴,隽秀的下巴扬起一道优美的弦线,长袍一甩,随之扔下一句冷然的话:“这一回算你走运!”。
男人的轻功看起来很是高明,没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夜幕中,有大队侍卫跟着追了出去,风灵娇小的身影也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