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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勒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赶去扶他,谢异书意识尚清,拒绝了他的搀扶,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莫阿勒皱眉道:“你何必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不也是你曾经说的?不过是死个心上人,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关系。”
谢异书艰难地抬起头,突然朝他招了招手。
莫阿勒以为他是妥协了,连忙俯身去拉他,猛地,谢异书右手紧握,携着一股冲天的怒气,正对着莫阿勒面门来了一拳,莫阿勒瞬间被他揍出了鼻血,捂着脸跌到了地上。
谢异书骑到他身上,左右开弓,只冲着他的脸揍,揍出了满手的血:“我叫你咒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心上人才死了,你祖宗十八代都死了!”
独自脑残的第二十三天
人群蜂拥而上,把谢异书拖开,重新带回了室内。
莫阿勒捂着口鼻在原地愣了许久,没再跟进去,命令道:“你们去伺候他换洗吧,今晚就要迎娶公主,他既然不愿意前去,我会代他成这个亲,再将公主送来。”
一名紫衣侍女正在打扫地上的玉佩碎片,闻言喏了声,用布绢将那一捧碎片收了起来。
莫阿勒扫了她一眼:“他既然不要,拿去扔了。”
莫阿勒说完便走。
那侍女遵从吩咐,将碎片扔进了废篓,谢异书的视线不经意擦过,又落回桌面,盯着桌上那红艳艳的喜服,他越发生气,把一桌的珠光宝气统统掀翻,捏着什么金钗银钗就开始乱砸,一群侍女被他吓得不轻,都不敢上来劝他,只能先往外撤。
直到把所有人赶出房门,谢异书这才停止了乱砸一气。
他握着轮椅往前划了一段,弯腰从废篓里捡起了那一捧碎片。
丝帛打开,谢异书将那些碎片全部拢进了手心,一片一片地翻看,越看,他一颗心越沉。
“一个玉佩而已,说明不了什么。”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碎片重新拢进手绢,却突然,在手绢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图案。
这个图案……
恰在此时,身后的窗户传来一声轻响,谢异书愣愣的盯着方才那紫衣侍女从屋外翻了进来,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楼烦那张冷冰冰的脸。
谢异书先是一惊,随之激动地去看他身后:“你家主子呢?”
楼烦脸色不算和善:“你的腿怎么回事?真够废物的。”
谢异书垂眼,他为了麻痹莫阿勒,自己给自己下了毒,现在才刚恢复一点,距离健步如飞还早得很,但现在显然没必要解释这些,他只想知道顾子言怎么样了,追着楼烦问:“他没和你一起吗?他的玉佩为什么会在莫阿勒那里,他认出我了——”
楼烦打断他:“莫阿勒没骗你,主子确实死了。”
谢异书剩余的话消失得无影无踪,漆黑的眸子像是凝固在了脸上,黑白对比得十分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