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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爬过的地方,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谢异书方才那一脚不留余力,那人一边爬,一边从口腔里吐出一点脏腑碎末。
谢异书的那股恶心感已经消退了。
那人骨头全部断裂,成了软趴趴的一团,仿佛一只人皮袋子包着一袋血,皮肤因为充血而透明。
谢异书抄起了巷口的一根木头,把地上那团破烂赶进了巷内。
顾子言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进巷子时,只看见地上的一滩血迹。
谢异书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推倒了巷尾堆着的柴火,把地上那不干不净的东西挡住了。
“他做了什么?”顾子言站在巷口,和浑身是血的谢异书四目相对。
谢异书拖着手里一人高的木棍往外走,没有回答顾子言的问题:“不用管。”
擦身而过时,顾子言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谢异书没收住脚,和他撞了一下,顾子言身上立马蹭上了血迹。
“你干什么?”谢异书简直要抓狂了:“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是瘟疫,会传染的,你能不能离远一点?”
顾子言往后退了一步。
谢异书丢掉手里的‘武器’,弯腰,想在水缸里掬一捧清水洗脸,刚把水扑到脸上,就被人紧紧抱住。
他猛地慌了神,用力想怼开身后的人,顾子言明明还发着烧,却没被他推开半分,有些气喘地趴在了他的肩头:“疼,殿下好凶。”
“知道疼就滚开。”
水面倒映出谢异书惨白的脸,他一点一点强硬地掰开顾子言箍在他腰上的手,就在即将成功时,顾子言突然自己松开了。
谢异书抓紧这个空档抽开身,顾子言却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故意等他放松警惕,在他没有设防时,飞速咬了一下他的唇角。
“!!!”
疯了!
谢异书连下三滥的方法都想用了,膝盖提起来时,却被顾子言抬手按住:“殿下,这里不能踢。”
谢异书简直想给这个不知轻重的人一巴掌,顾子言却疯得比他预想的还厉害。
他仿佛知道谢异书对他下不了手,于是在谢异书抬手时,肆无忌惮地弯腰吻了上去。
……
牙关被顾子言撬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完蛋了。
“要是真的治不好,你就是自己找死……活该。”
谢异书下唇被他咬得发疼,眼角发红地盯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