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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言骤然僵住,他拍了拍耳朵,冷静地歪过头看谢异书,认真道:“臣耳朵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谢异书:……
嘴地出了满头大汗,连忙让人搀扶着他朝仓库赶。
谢异书垂首立在角落,低矮的视线只能瞥见一群人的鞋履,也能看见倒在地上的顾子言。
此处灯火通明,谢异书这两天来,头一次看清了顾子言的模样。
褴褛的衣衫几乎和乌发纠缠在一起,他手脚上的锁链依然扣着,细瘦的手腕伤口深可见骨,似乎会随时折断,哪里还有半点风光霁月的模样。
地面的血水蜿蜒到了谢异书脚边,管事匆匆忙忙翻身下床时,两个伺候的人急忙踢开顾子言去扶他,他吩咐道:“留个人看着这贱人,我倒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谢异书上前几步,蹲在顾子言身边:“老大,我留下来看着他吧,量他也跑不了。”
没人有什么异议,毕竟顾子言看起来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没人守也不可能跑得掉。
那管事走出大门时,提醒道:“记得把他踹醒,醒了再继续给我打。”
“嗯,好的老大。”
身后的动静渐消,谢异书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人,站起身,提腿便真的要踹。
即将踹到顾子言肩头时,脚踝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
谢异书冷冷地盯着他:“这都没死,你平时不会是在装病吧。”
顾子言借力坐起身,对谢异书的冷嘲热讽恍若未闻:“多亏了沈神医。”
“沈奕?”谢异书收回腿,盯着顾子言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沈奕给了你药?”
“嗯……”顾子言嗓子眼似乎被什么堵了一下,要说的后半句话随着他的吞咽滚回了肚子,谢异书心头升起一个猜想,难道顾子言身上的毒已经被沈奕解了,这才这么抗揍?
八九不离十了。
谢异书心头的担忧顿时少了大半,反之,被顾子言诓骗的怒火就占了高峰。
他把手里的衣服丢到顾子言身边:“你换上这个出去,到岔口时,沿着东南方向那条暗道直走,那是出口。”
说完,谢异书转身便走。
顾子言有些愣神,起身抓住谢异书肩膀:“殿下去哪?”
谢异书倒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和他置气,解释道:“去救萧禾丰。”
“不可。”顾子言一边朝自己身上套衣物,一边道:“他们已经警觉,现在不走,等会极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