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异书在这里天人交战,蓦地抬眸,墙上裱着的一副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第一眼,谢异书甚至没认出那上面的鬼画符是什么东西……直到,他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写的。
夭寿,顾之言把这种东西裱起来干什么!!!
谢异书盯着那副字目瞪口呆之际,身后,传来了入水的声音。
他羞耻得不行,抬手便要把那副字撕下来,他刚一抬手,卷轴不过和墙壁轻轻一碰,身后蓦然涌起杀意:“谁?”
顾子言的声音和水声一同响起。
谢异书飞速揭过那字画掩面,顺带扯走了顾相搭在屏风上面的衣物,一件也没留。
他反手把几件衣服朝怀里塞,塞得鼓鼓囊囊,空出的手捏着字画朝旁边挪:“你先别管我是谁,我只是丞相大人的一个爱慕者。”
顾子言的声音隔着一层字画,传来:“手里的画放下,本相或许能留你一命。”
谢异书死死攥着字画:“没想到顾相还有这种癖好,居然把这种登徒子的画裱墙上。”
他探手,指着那上面的字迹:“顾相既然能和一个杀手一度春宵,那要不要考虑和我也试一下。你不是……也很想要吗?”
谢异书最后的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猥琐。
但天地良心,他现在已经准备为了顾子言的命把自己坚守了二十四年的清白都交出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顾子言最好是识相一点!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顾子言一言不发。
谢异书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动了,于是继续道:“这样吧,我知道顾相拉不下脸,不如我蒙上眼,顾相也蒙上眼,我们就在浴盆里做,速战速决。顾相也不用瞒着我了,顾相分化成哥儿的事情本爱慕者早就知道了,说白了,你现在潮热期,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不是?能理解能理解,不丢脸的。”
……啊,到底是什么登徒子才能说出这种话!
谢异书狠狠唾弃自己,顾子言的声音寒凉入骨:“这你也知道?”
“当然,我——”
不待谢异书把话说完,一把短匕裂空迎面而来,不偏不倚,正是冲着谢异书咽喉来的。
谢异书后仰躲过,手中的画被堪堪划成两半,他果断扔了那画,从怀里抽出顾子言的衣服,三两下把头缠了起来,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顾子言。
眼中添了愠色:“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这个人也太不识好歹了。”
顾子言手扶在浴板的边沿,打湿了的黑发贴在肩背锁骨,方才那对谢异书来说不足为惧的攻击像是费了他很大的体力,他脸色白得似鬼,胸膛起伏不定,夹杂着闷咳。
谢异书恍然想起,年少时,顾子言的骑射和武术都是上佳的。
并不比自己差。
但现在……愠色消去,谢异书从一旁的柱子上拔下了那把匕首,朝前缓缓迈了一步,像是怕再度惊了面前的人。
雾色朦胧,一片昏暗,他把匕首摸索着放在了浴板上:“还你。”
顾子言垂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喘息声渐重,谢异书有些心神不定:“喂,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