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书:“不要。”
顾子言面无表情道:“礼数不可废。”
谢异书有点生气了。
这顾子言如今一口一个礼数,以前被顾靖宇欺负让谢异书替他打抱不平的时候,倒不见得他如此见外。
逸王殿下莫名有一种年少轻狂都喂了狗的错觉,要不是玉冠还束着发,恐怕能气得青丝倒竖。
他敛了神色,在场是个人都能看出王爷现在不怎么高兴,偏偏顾靖宇看不出来,还舔着脸上前:“王爷既然不要兄长送,那我来送王爷出府吧。”
说着,顾靖宇就要凑过来,顾靖宇以前欺负顾子言欺负得不像话,现在又是这副谄媚模样,偏偏顾子言还既往不咎不计前嫌,居然和顾靖宇关系如此和睦。
谢异书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挥开顾靖宇便要出门。
他外出游历这些年,有过不少奇遇。
这轻飘飘的一巴掌,挥到顾靖宇身上,完完全全就不是看起来那么一回事,顾靖宇直接不受控制朝后摔去。
他摔便算了,他摔之前,还抓了近处的顾子言一把。
“砰”地一声响!
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丞相大人被拽得站立不稳,一头磕上了桌沿,
刺目的血迹顺着桌角流了下来,汇成了鲜红的一滩。
正在坏掉的第一天
“丞相!”
“大人!!!”
在场所有人吓得兵荒马乱,谢异书的火气也散了,急忙俯身把人抱了起来:“瞎嚷什么,快去叫太医啊!”
顾子言眉头紧蹙,鲜血顺着额角滑落,他像是疼得厉害,这种时候总算忘记了礼数,而是揪着谢异书的衣襟揪得死紧,生怕人走了似的。
谢异书把他放到床上,丫鬟立马端着清水和毛巾过来清理伤口,谢异书从床边撤开,顾子言像是意识有些涣散:“还是要走吗?”
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惨白,嗓音也低弱,谢异书贴在床边:“不走,等太医来了再说。”
丫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在谢异书的记忆里,顾子言应该是很能忍痛的,即使不能忍痛,就按照顾子言那种丢一点脸就会死的高岭之花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疼。
结果,雪白的毛巾刚挨上顾子言的额头,丞相大人眼眶就立马泛了红。
谢异书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起来疼得不轻啊。
为了不让病人尴尬,谢异书特意体贴地想侧过脸,谁知手腕突然被扣住,丞相大人低低弱弱地开口,甚至带了点央求的味道:“很疼,你让她们轻一点,好不好。”
谢异书怔住,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目光重新落在顾子言脸上:“再说一遍?”
顾子言挺秀的睫毛微颤,眸子里像是润了层水光:“疼,殿下让她们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