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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萧彦收留林文举仅为拴住顾行远在府中,只待瘟疫一起、顾行远便将成为救世神医,这功劳自然也算在恭王府中。
若无灾祸,便无救星。
萧彦沉吟不语。
乐孟还在等他吩咐,不顾乐季黑脸,提醒道:“那,何时去谢小将军那边?”
他不问“去不去”,而是问“何时去”——擅自替萧彦作了决定。
萧彦本该不悦,却未责怪,倒像心虚一般:“明日吧,明日一定去。”
乐孟一出门,恰见顾行远走来,上前叮嘱:“明日你随殿下去趟军营……呦,你这怎么,掉了魂似的?”
顾行远直起腰来:“王爷这会得空吗?”
乐孟见他脸色凝重,不由多问:“什么事?”
顾行远不肯说,乐季拦他:“这会殿下也烦着,不如等几日。”
顾行远搓着袖口,执意要去。乐孟还想拦,乐季却一抬手放他进去,龇牙小声道:“有话可得想好再说。你若惹殿下生气,即便殿下放你出这扇门,兄弟们也不放你出这府院。”
顾行远一个哆嗦,仍是推门进去。
留下乐孟好奇,猜道:“顾大夫不会是想离府吧?有次喝酒,他醉时曾说,他想行五洲、治百病——如今算来他待在府里也不短时日了。”
乐季满不在乎:“他走不成。”
乐孟笑道:“你又知道?”
乐季淡淡地:“心在这儿,人能走到哪去?”
顾行远进门,见萧彦坐在案前出神,以手支颐,眉头紧蹙,直到他走近方才察觉,笑道:“顾先生,有事与本王说?”
顾行远满脑子都是白日里林文举鄙视的表情,原本下定决心来辞别,此时见案上笔墨凌乱、萧彦疲态难掩,才觉后悔不该任性来扰,窘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闻王爷近日劳累,来请平安脉。”
顾行远脸上何曾藏的住事,萧彦只作不见,挽起长袖露出手腕。
顾行远略搭一搭,简短道:“您本身体强健,只是连日来思虑过甚。须知思虑耗费心力,还请得空多开怀笑笑,便能松快些。”
“顾先生想说本王谋算太多?”萧彦笑笑:“身在这位置,若少了谋算,便连身家性命也保不住,何求松快?”
顾行远尴尬,支支吾吾圆不了话。
萧彦却另起话题:“顾先生医术高超,本该闻达于世,在本王府中实在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