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宸看了一眼,打了个好字,收敛笑容,放下手机,继续开会,对刚刚双方的观点进行评定。
苏念婉看到这个好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垂头丧气的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有了证据,苏念婉手头上的离婚案有了一半的胜算,她下午约了富婆张晓红在律所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张晓红一看见照片,眼睛都亮了,“哎呦呦,我说苏律师呀,你蛮厉害的嘛,我请了好几个律师都没有搞到的证据,没想到苏律师分分钟就搞到的呢,我和你说呀,这个禽兽可是了不得的,做黑道的,我请
了三个律师,都被他搞掉了呢,打死了一个,打伤了一个,还有一个现在还在ICU里没出来呢,苏律师真是厉害呀。”
苏念婉眉头紧锁,她的好姐姐对付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毁了她在林毅轩心中的形象,让两个人彻底决裂,又要借着黑帮老大的手除了她。
不过也是,往往死人是最听话的,不会再去折腾了,也不会再是威胁,苏安宁比她老妈可是高明多了呢。
张晓红又控诉了两个小时自己的禽兽丈夫,直到六点多,苏念婉才好不容易将这位活祖宗送走,打车去了清欣园。
她刚要进门,一对登对的情侣迎面走来,路灯昏暗,但是男人清俊的面容太过完美,就像是清晨的薄雾,神秘高冷,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苏念婉脑子嗡的一声,还真是不冤家不聚头呢。
苏念婉懒得见不想见的人,反正离着七点还有二十分钟,她忙低头,转身要走。
“毅轩,这不是小婉吗?”苏安宁仿佛刚刚看到她一样,声音异常欢快,挽着林毅轩的手臂就走了过来。
苏念婉笑笑,“林总,苏小姐,这么巧。”
苏安宁眼圈红了,“小婉,你和毅轩的事情他和我说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虽然在丽丽她们面前表现的很洒脱,但是真正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还是莫名的疼痛,毕竟他曾经温暖过她的岁月,毕竟她曾经那样毫无保留的全身心的爱过他,对他的思念支持着她走过最黑
暗艰难的日子。
即使他伤害过她,但是让她这么轻松的说放下,说不爱,她做不到。做不到也得逼着自己去做,她不容许自己在苏安宁面前懦弱。
她笑的妩媚疏离,“怎么会,姐姐,我和林总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是你误会了,不是吗林总。”
林毅轩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表情平淡的盯着她,但当她说出刚刚的话,他略显狭长的丹凤眼像是喷了火,笑了,“是呀,我们只是陌生人,只不过以后不会是了。”
苏念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扑扇了两下长长的睫毛,没有接话。
苏安宁一脸温柔,将脸靠在林毅轩的臂弯里,“小婉怎么不进去就要走呀,是不是东西太贵消费不起,我和毅轩请你吧。”
苏念婉笑着道:“不啦,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我给他的小惊喜忘在车子上了,你们先去吧,就不打扰二位了。”
林毅轩薄唇抿成一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苏二小姐怎么会缺钱呢,交往的男人个顶个的有钱,不知道最近又傍上了哪一位?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过来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吧。”
苏念婉握着手包的指尖收紧,他这是明里暗里骂她是交际花,心口堵得慌,不过她脸上依旧保持着精致的微笑。苏安宁微微蹙眉,浩然他们剧透给她说今晚林毅轩要向她求婚的,她看到苏念婉那张小三脸就觉得恶心,再加上她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上不上台面的男人,这么两个瘪三参加她的求婚仪式,想想都
让人心塞。
她心里暗骂:丢人现眼的东西,别搅了她的好日子。
苏安宁装出一脸幸福的笑,“对呀小婉,带着妹夫过来一起坐吧,人多热闹,我和轩哥哥就喜欢热闹。没准大家一高兴一怂恿,婚就求了,到时候咱们姐妹两个可以一起办婚礼呢。”
聪明如苏念婉,苏安宁这么赤裸裸的暗示与挑衅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今天是林毅轩专门为她准备的求婚仪式吗,是呀,她早就听丽丽说他们要结婚了,算算日子也该求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了,槿宸他面皮薄,不喜欢和外人一起用餐。”
她特意强调了外人两个字,提到木槿宸名字时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小娇羞刺痛了林毅轩的眼睛,略显狭长的丹凤眼中燃起一小簇怒火,那样炽烈的火焰仿佛要将映在眼底的她挫骨扬灰。
他冷笑,“妹夫不愿意那就算了,小宁你身体弱,既然遇到了就不必单独跑一趟了,东西给她吧。”他盯着她,特意咬重了妹夫两个字。
苏安宁会意,从包里掏出一份大红请柬,笑着递给她,“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倒是将正事儿忘记了呢,下个月的20号我和毅轩在凯越酒店订婚,小婉你和木总一定来呀。”
大红的喜帖,她只觉得红的刺眼,薄薄的一张纸,她却没有勇气去接,下个月订婚呢,她终将还是错过了他。
她终于明白,自己再多的坚强,筑起再厚的外壳,他只是稍一出手,她都会被打的血肉模糊,溃不成军。
她低垂着头,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她生怕自己稍稍一动,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掉下来,她就那样站着,像是只受伤的小兽。
苏安宁眼圈红红,“小婉怎么不接呢,你还是在意的是吧,要是真的不在意,我和毅轩希望你能去参加,希望你能给我们祝福。”
既然选择了放手,那就豁达一点好了。
苏念婉抬起头,笑的明艳异常,伸手接过请帖,“好呀,我一定去的,到时候我会包个大红包的。”
她将请帖塞在包包里快步转身离开。林毅轩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走远,单手抄兜,指尖捏着口袋里的钻戒绒线盒子,太过用力,盒子被他捏的有些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