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李南铎在朝中势力庞大,他开了口要保锦禾,李南晟自也无需同杜之寻那帮谏臣打嘴皮子仗了。
李南晟趁势道:“二弟说得极有道理,和亲之事比定罪更重要。”
太子和二皇子都赞同留锦禾一命,其他大臣也不再好说什么,皇帝更是面露欣慰之色,难得见针锋相对的两人如此默契。
皇帝当即下令:“锦禾禁足宣王府,三日后北上,各遣羽林军百人、禁卫军百人沿途看护,快马加鞭赶至北境。”
满殿皆呼:“陛下英明。”
片刻后,朝堂上的抨击对象变成了莫珩。
杜之寻道:“莫珩身为禁卫军将领,勾结刺客袭击使团,拐带公主,又杀害两条人命,罪大恶极,应斩首示众。”
然而,这次却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大殿中吹过一阵穿堂风,灯台上数十支蜡烛陡然颤动了一下,李南絮站在人群中央,眼角的余光从大臣们麻木的脸上扫过,在那些冷漠的表情下,他看不到一丝的怜悯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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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态炎凉大抵如此了吧。
他也不想插手此事,但莫珩还不能死:“莫珩是梧州莫家的后人,莫家世代清流,祖上曾官拜太子少师,辅佐三代帝王,若非莫家几代单传,莫珩的祖父与父亲皆英年早逝,莫家如今也应是朝堂的中流砥柱,还望父皇看在莫家世代忠良的份上,饶莫珩一命,将他发配至苦寒之地。”
一语毕,群臣激愤。
杜之寻极快地反驳道:“不可,莫珩不杀,何以正朝纲?”
谢倾裴也觉得此事不妥:“那莫珩三番四次陷景王殿下于险境,有谋害皇室宗亲之嫌,不可放过。”
李南絮道:“本王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吗?实不相瞒,锦禾与莫珩的感情甚笃,昨日捉拿锦禾归案,她亲口同本王说,莫珩死,她死,莫珩活,她活,既然诸位指望锦禾留着这条命去西樾和亲,何必赶尽杀绝?”
“这……”众大臣陷入为难之中。
皇帝霎时从龙椅上站起,苍老的面容上显现几分诧异:“她竟敢跟朕提条件?”
李南絮道:“锦禾脾性刚烈,儿臣无法左右,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长足地看了李南絮一眼,似在犹豫。
李南晟道:“父皇,处置莫珩之事并非迫在眉睫,不如待大臣们商讨一番,容后再议。”
皇帝的确不想放过莫珩,身为帝王,他决不允许有人威胁于他,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也不好不顾全大局下处死莫珩的旨意。
“那便择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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