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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若愚站了起来,自打昱横进账后,他就在注意这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和他正面对视,但能看到这人的相貌极佳,个子很高,不仅看出了这些,还看出他身有内力,但高低如何还是没能看出来。
他托着下巴,细想了自己儿子的伤口,显然是一个莽夫所为,是靠着一股蛮力插进去的,不像一个练武之人的手段。
韩广张可不想昱横和晴无夜之间在这时有什么时间交流,迫不及待的问:“听说你出去了?”
昱横脑筋急转,就怕一时口误,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觉得还是要老实回答,于是干脆利索的道:“是。”
“去哪了?”韩广张神色古怪,不经意的用余光去瞟晴无夜。
晴无夜并没有什么反应,韩广张逼近一步,魁梧的身材在昱横面前很有压迫力,昱横毕竟身材纤长,加上他正跪着,几乎把昱横的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就连站起来的冯若愚都看不到,何况坐着一言不发的姚自量。
昱横一点都不想看道韩广张这张脸,低着头老老实实的道:“去晴将军帐中了。”
昱横侧过脸能看到晴无夜,他嘴角微勾,一脸邪性,他说的虽是事实,但他还是别有用意,他想知道是不是晴无夜说出了他的去向。
晴无夜没有去看他,只是站在一旁静立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坦然自若。
身后有交头接耳声,昱横恍若未闻的低头看地,有人没事找事的笑道:“晴将军让你去干什么了?”
话里别有深意,因为晴无夜向韩广张讨要昱横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虽说事情不大,但毕竟知道后总会带着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加上昱横相貌出众,虽然不算是男生女相,但昱横的那双眼睛太过魅惑,叫人观时难以移开目光。
昱横抬头一笑,笑的很是邪魅,似乎还带了点诱惑,逼视他的韩广张愣了愣,道:“你笑什么?”
昱横神色乖巧,半晌后没好气的道:“笑你离我太近。”
韩广张神色一变,气急败坏的道:“你什么意思?”
昱横眨了眨他的那双狭长眉目,促狭的道:“那就麻烦韩将军,离我稍微有那么一段距离。”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韩广张竟然言听计从,身体僵硬的朝边上挪了挪,把昱横彻底亮了出来。
姚自量一直托着腮,这才看到了昱横的脸,若有所思的注视片刻:“我看你有些眼熟。”
昱横之前在相府外他也见过姚自量,当时就觉得眼熟,现在离得近了,他确定下令杀死自己父亲昱清蛰的人就是姚自量,五年前他在行刑台下,就躲在人群之中,看到的也是这个人,姚自量。
此时此刻,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而他却高高在上,自己则跪在地上,他几乎快把钢牙咬碎,面上却只能一派云淡风轻。
昱横的五官其实更像自己的母亲玉夫人,而玉夫人在丈夫昱清蛰出事之后便不知所踪,就连亲生儿子昱横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姚自量没有见过玉夫人,昱横也只是神情上有点像昱清蛰,毕竟已经过了五年,因此看了半晌也没想起昱横到底为什么这么眼熟。
他收回目光,撑了撑椅把手,漫不经心的问道:“刚才不是有人问你了吗,去晴将军营帐里干什么了?”
昱横几乎是想都没想,差不多如实答道:“晴将军找我,说想收我入他麾下。”
昱横觉得自己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饿了找晴无夜,晴无夜亲自为他做了玉米饼,明摆着就是想向他示好,贿赂与他,在清安村的时候这么袒护他,关照他,还带着他一起杀敌,想到这里,昱横有那么一刻的发怔,杀了那十几个人,确实是杀敌吧?
他可不会把两人去清安村杀敌的事情说出来,虽然他暂时对晴无夜心存芥蒂,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对晴无夜以外的任何人说出这件事的。
据昱横推测,晴无夜肯定是真心想收编他入伍,唯一不同的是,晴无夜没有像在清安村那次明说。
可是他出去的事情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晴无夜,那又是谁轻易说出了自己的行踪。
他说的话不用再去印证,因为印证的人就在场中,韩广张当时没有同意罢了,这次又被旧事重提,韩广张不由得皱了皱眉。
姚自量见韩广张的表情,明显的是不想同意,便假公济私的问道:“韩将军,你看如何?”
韩广张知道姚自量是让他拿主意,自然是严词拒绝:“大帅,无痕是我的手下,大战还未开始,晴将军就明目张胆的要和我抢人,这是何意?”
晴无夜早就料到韩广张定会拒绝,也不强求,这次只是想为昱横的一时出格加以开脱,并未真正想要昱横到他这里。
说到这里,从韩广张的言语中明确表示之前的事情不是昱横所为,他不想因为对昱横的怀疑,而加剧了他和冯若愚之间的矛盾。
仇聚作为韩广张的副将,虽然事情因他挑起,不过看这情形,韩广张不想放走昱横,也根本不会真正关心冯缺的死因。
韩广张只想敷衍的做出个姿态,表示他已经尽力了,晴无夜和昱横的口径一致,说明此事和昱横无关,仇聚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昱横一事在两人的较量之中算是落了幕,如此这般草草收场,昱横笃定了他们也只是猜测,韩广张没有就此追究,相反在晴无夜要他这件事上更为关注,这就说明肯定不是晴无夜说出去的,那就是另有其人,那个其人说的也是一知半解,而听到的人最多也只能断章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