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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忠使劲瞅了一会,才恍然大悟道:“哎,这不是那个年轻人嘛,他怎么也死了?”
马义忠不认识昱横和随勇,只是抬起头粗粗的扫了他们两眼,昱横觉得炎蚩的死他有责任,没有防备王独武的突然袭击,他闷闷的道:“被一个人捅死的。”
到现在他都郁闷的没缓过神来,神色阴沉,手指抠进了树干,把树皮都剥下来了一块。
马义忠又看到尸体胸口上插着一把刀,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出言询问:“还是那个人杀的?”
他指的当然是射杀炎爷爷的那个士兵,可是晴无夜和他到底是没见到杀人凶手是谁,在场只有昱横和随勇两个人是见过的,这把刀还是从军营里出来的。
伴随着刀鞘的摩擦声响起,马义忠拔出了腰侧的长刀,去看晴无夜,见晴无夜没动,他一时也没动。
晴无夜直起了身,转头凝视着昱横的脸,认真的问:“怎么回事?”
昱横一摆手,他心头郁郁,没有一点心思打算解释清楚:“长话短说不了,现在当务之急要把王独武的尸体处理了。”
马义忠睁大了眼睛,他紧走几步,看到了土坡后的尸体,是一个当兵的尸体,两个村民加一个士兵,马义忠顿时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震惊道:“王独武死了,你们杀的?”
不知他想清楚了什么,之前对昱横他们的敌意在慢慢减少,他紧握刀柄的手松了松,片刻后重新收刀回鞘,挠了挠头:“这下需要点时间了。”
昱横偏头看他,不知他话中何意,只是没等昱横出声去问,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过来,坡下的一个士兵小声提醒:“韩广张来了。”
昱横这才举目一看,远远的看到有大批村民被赶到了一块空地,依旧在和士兵们争论不休,不过好在那些兵丁没有对他们加以挟制,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松松垮垮的把他们围了起来。
韩广张兴许是看到了晴无夜这边有人在围观,于是亲自策马过来,还带了一行人,在坡下翻身下马,轻描淡写的对手下道:“那些人不听话就杀了,反正都是覆盆国的人。”
身后的一个副将对着身后的人狐假虎威的颐指气使:“听到韩将军的话了吗,快去!”
言罢,他也跟上了坡,就站在韩广张身边,眼睛倏地大睁,幸灾乐祸道:“哟,这边已经杀了两个,是刚杀的?”
这个副将昱横认识,正是在临家城外叫的最凶的,而真正攻打临家城的时候畏缩在后的那个人,这人名叫仇聚。
炎蚩的胸口还在流着血,淌了周围满地,昱横低头去看,心头又被一揪,无声的呼了口气。
紧接着又有人上前,诧异的问:“这年纪大的不是王独武杀的嘛,他人呢?”
仇聚也问:“那另一个呢,是谁杀的?”
一时没人回答,韩广张打量了一圈,看到了昱横,只觉得很是眼熟,不过一时也没想起在哪里见到过:“这位是谁,还有这位。”
晴无夜不动声色的靠近了昱横些许,昱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见他双眼放空,像是在想什么,昱横心头好一阵费解。
韩广张同时也看到了随勇,见他长得五大三粗,更像是一个练家子,问道:“是你杀的?”
随勇早已吓得面如死灰,听到这话不住地摇着头,低头看地,怯懦的小声否认:“是他杀得。”
随勇的意思是王独武杀得,可是韩广张和仇聚都没发现山坡另一头的王独武,于是误以为是昱横杀的,就把目光挪向昱横,昱横面不改色,始终一语不发。
见状,韩广张脸上却没有一点怒意,对着身后的仇聚命令道:“发一把刀给他,自今天开始。”
说到此处,他的神色郑重:“你就是我们妄加国真正的士兵了。”
昱横心头一惊,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表情,他此时想起了王独武拿出的一把又一把的刀,才明白王独武怎么会有这么多把刀,原来是杀了一个人,就会给一把刀,根本不是武器不够,而是只会在这种时候拿出来。
昱横无奈的接过了出患城以来拿到的第一把刀,不知作何感想,不过还是接在了手里,不管是怎么得来的,总是一把武器,不单能杀人,也能救人。
“王独武人呢?”仇聚还没忘了王独武,但也没有想追根究底的意思。
随勇眼馋的瞥了一眼昱横手里的刀,似乎有些后悔没说是自己杀的,他的双手不由的虚握了一下。
晴无夜瞧了他一眼,于是不紧不慢的绕过了树,走下土坡,一脚将坡下王独武的尸体踢了上来,漫不经心的道:“在这呢!”
昱横一直紧紧盯着晴无夜,却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出,顿时被吓了一跳,脸迅速别了过去,心里骂道,晴无夜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就算老子不怕死,也不能就这么冤死。
韩广张也走了过来,他没去看王独武的尸体,而是先去看地上散落着几把刀,赞道:“这个人挺厉害的吗?已经得了这么多把刀。”
仇聚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啧啧两声,十分惋惜的道:“这么个人都被杀了。”
晴无夜回头定定的注视着随勇,面无表情,但就这样的眼神,也说明了一些意味深长的含义。
循着他的目光,韩广张转过了头,看向随勇,似乎猜出了什么,道:“这人是你杀的?”
随勇额头上都见了汗,嘴唇都白了,还不停地哆嗦,他一时没有回答,在晴无夜的注视下,他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韩广张四平八稳的踱着步,十分赞赏的看着随勇:“你杀了他,他的刀都归你,另外我还要给你一把刀,你拥有的刀越多,说明你就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