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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男孩站起身来,拉上了昱横一路朝前走去,昱横很想知道他到底要拉自己去哪里,没料到,男孩还真的带他去了姚家的伙房。
伙房里冷锅冷灶的,灶台上东西不少,已经不新鲜了,应该是被屠杀的那一天,为第二天的饭食准备的食材,他也看到了一些吃剩下的熟食,没有一点热气,整间屋子的空气都是冷嗖嗖的。
男孩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灶台前,很不见外的从碗里抓了个鸡腿,鸡腿边沿凝成了冻,闪着微弱的光,他将鸡腿搁在嘴里,大快朵颐的撕扯着上面的鸡肉。
昱横蹲下身,托腮看他,见他吃的美味,不由问道:“你不怕吗,这府里还有人。”
男孩两三口就把那块鸡肉吞下了肚,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鸡腿,嘴上还残留着一些肉屑,亮晶晶的,他说:“不怕,他们都不来这里,就我一个人来。”
也是,这冷锅冷灶的,姚自量自然不会过来下锅做饭,姚戚戚这个闺房小姐就更不会了。
不能不说这男孩还是挺机灵的,聪明的预料到这里肯定有好吃的,还不会有人进来,可以容他在这里解决吃住问题,不过也只能将就着果腹一段日子。
昱横很想给男孩做一顿热饭,可是这是在相府,自然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他看着男孩将那只鸡腿啃得一点不剩,最后只剩下了一根光秃秃的鸡骨头。
“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昱横这才直起了腰。
男孩将手中的骨头准确无误的丢出了窗,骨头躺在了屋外的地上,他喊了一声:“三狗。”
他在门口等着什么,却没有任何活物出现,昱横见他没动,回头问:“你在叫什么?”
男孩的后背僵了僵,才知三狗是不会出现了,他神色黯淡,但很快接了昱横的问话:“没什么。”
昱横神色起疑,猜想着三狗到底是什么,难道还真是只狗,或许是他家里养的,说不定也不在了,昱横没继续问:“我们走吧。”
男孩站在昱横身后,表示拒绝:“什么地方?我住这里都习惯了。”
昱横带他走,一是见不得一个小孩独自住在这座凶宅里面,二是还有其他的原因,男孩在这里住了起码有两天,那一定是听到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昱横抬手指了指隔壁,哄道:“好玩的地方,就在隔壁不远。”
小孩玩性重,再加上他的爹娘似乎也没太多关照他,让他不要跟陌生人走的这些类似话语,男孩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就这么算是爽快的答应了昱横。
昱横刚想问他叫什么名字,男孩却拉着他拐到了伙房后面,走了另一条路,昱横发现,急忙问道:“你去哪里?”
男孩仰头看他,礼尚往来的道:“既然你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那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昱横没有拒绝,他觉得男孩带他去的地方,必然是个隐秘之处,走了没多远,刚拐进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昱横还没看明白,男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昱横拉到了一棵树后。
昱横正觉纳闷,只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声音几不可闻,但昱横耳力非凡,能听到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是姚戚戚在说话,他偏了偏头,看到的也正是姚戚戚,正背对着他们两个,距离他们不远,像是在自言自语。
“姚自量,你原本是想保护姚得志,却没想到,他是被你害死的第一个,告诉你,他活该,你也活该,如果你像对待我们几个,和他们几个一样,姚得志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只因为你的这个错误决定,你想要让他活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偏不让你们得逞,直接把他扔到地狱里去。”
昱横歪头,把嘴凑到男孩耳边,小声问道:“姚得志是谁?”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问错了人,这孩子只是在姚家出事之后才来的这里,他怎么会知道姚得志是谁,恐怕连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是姚戚戚,男孩都不知道。
可没想到,男孩给了他一个惊喜,介绍道:“姚得志是姚自量最小的儿子,姚家最小的公子。”
昱横神色微微一动,上下打量着男孩,意思不言而喻,是你知道的还挺多,不过他没说出口,相反又问:“姚得志死了?”
男孩站得笔直,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大人似的说:“姚得志好像死的还挺冤。”
昱横微微睁大了眼睛,姚得志说不定就是他看到的年轻人,想要逃出包围圈,被姚戚戚用刀割喉的那个人。
“你亲眼看到的?”
男孩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还没算进这里,就看到了他们在搬尸体,看到姚自量趴在尸体上哭了好久,好像挺伤心的。”
姚自量说姚家上下只剩下了他自己和姚戚戚,那就是说其他的人,只要是姚家的人,都被那些所谓覆盆国派来的人给杀死了。
这事情就很有意思了,姚自量他自己是绝对不能说出去,原本逃出去的应该是姚得志,而并非现在的这个姚戚戚,昱横摸着下巴在想,姚家灭门这件事怎么越发觉的是有意安排的。
姚戚戚还在说:“姚自量,你作为我的生父,作为另外四个女儿的生父,你可真是心狠,一个都不想留,反而弄巧成拙,让我下定决心杀了姚得志,你不给我一条活路,那我就要拼出一条活路。”
昱横吃了一惊,真没想到姚自量竟然起了杀心,要杀死自己的五个千金,可听姚戚戚前面所说,姚自量没杀自己的儿子,他一共有五个儿子,那应该是把他的四个儿子都送出了患城,只想留一个最小的儿子姚得志在身边,还真是弄巧成拙,如意算盘打错了,棋差一着,造成了现在在明面上,独留了一个姚戚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