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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握着长弓,他一时捉摸不透这位六师兄的脾性,秉公回答:“老九。”
原来是最小的两个师弟之一,姚羌突然想起了昱横,一马当先的就要迈步:“去看看小师弟怎么样了?”
林阳却拦住了他:“我们先去看看宫门口怎么样?金叔他有的是办法,我们就不要去添乱了。”
姚羌斜眼看他,不客气的道:“他是你二师兄。”
林阳依旧笑着,他在三城一镇就和金叔熟悉,这时虽然明确了金叔是自己的二师兄,还是不见外的道:“他比我大一轮,叫声金叔比较合适。”
姚羌依旧板着脸:“昱横叫他二叔。”
林阳很快就习惯了姚羌这张冷冰冰的脸,想都不想:“那就二叔,也成。”
金叔曾经是乔江之的管家,两人经常见面,金叔说话和善,是个好相处的人,林阳知道他有个爱好,喜欢捣鼓药材,对于金叔的医术一直赞叹有加,不能说是扁鹊在世,也算是救死扶伤的一把好手。
他是真没想到,金叔就是师父口中,那个最难缠,最烦人,总爱和师父讨价还价的二师兄。
姚羌又想起了什么事,目光在四周巡视一圈:“怎么没见到梭真?”
林阳挑眉,顺口接住:“那我们就去找找他。”
杭白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瞥了一眼打成一团的两个老头,正在巷子口热火朝天的难分难舍,他于是无视了这一切,木然的继续朝前走去,却看到了站在巷子深处的梭真,他疾步向前跑了几步,不过在距离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梭真早就躲在里面,接住刘时生扔进来的小贩,没有去管小贩背上的羽箭,将小贩囫囵个的侧过身,毫无章法的在小贩的衣襟里翻找着什么。
杭白看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幕,还是改不了口,上前恭恭敬敬的称呼道:“皇上,您在找什么?”
梭真这才停住手中动作,他对杭白可没什么好印象,冷笑道:“杭白,你来干什么?”
刘时生看到杭白进了巷子,无视了周坚的飞天一脚,闪身就蹿进了巷子,一掌冲着杭白的后背拍了过来,杭白觉察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侧身躲过,刘时生那边回身一掌,周坚旋身收腿,另一条腿踹向了刘时生的肩头。
梭真那边已经跑了出来,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对刘时生道:“拿到了,快走。”
杭白这边已经发现梭真手里也拿着一包粉末,和刚才白雾初起的时候,小贩手里的一包如出一辙,直接变了脸色,敛了刚才特有的恭敬,怒声喝道:“还是毒粉。”
周坚吃过一次亏,之前他带着谢山进到冷宫后没多久,不知从哪扩散出了一团迷雾,将他和谢山,连着小贩自己,都罩在了白雾之中。
随着浓雾散去,周坚看到小贩逃走的背影,再去看谢山,谢山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已然毙命,姚羌是后来才赶上来的,一见迷雾蔓延,又看到小贩夺路奔跑的背影,再看到倒地的谢山尸体,对事情大致有了猜测,返身就追了回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刘时生抓起梭真的肩膀,一声掷地有声的起,两个人眨眼之间上了宫檐,杭白想追,被周坚拦住:“毒粉漏了,他们一定会去找水。”
杭白在迷糊之间已经搞不清自己的立场,晕头转向的带着周坚向前跑去,有些热情的给周坚引着路:“去御花园。”
皇宫深处,玉夫人带着昱横和晴无夜已经到了御花园,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宫娥和太监,这时御花园更为寂寥,安静的有些诡异。
他们这一路上赶得很快,昱横的右手掌已经开始发红发热,他还是紧紧握着那包粉末,就怕毒粉再次蔓延。
隐约看到面前出现了波光粼粼,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直跟在身后的金叔出手在他手腕上重重一拍,昱横的手陡然松开,那包粉末都没来得及翻身,笔直的掉进了御花园的池水之中,顿时湖面上泛起了一池的白雾。
晴无夜急忙拉着昱横后退,那根白色的丝带还系在昱横的手腕上,这时只觉一松,昱横抬头去看。
玉夫人见事情大功告成,眨眼间飘出了御花园,远远的留下了一句话:“我去一趟瑶心殿。”
瑶心殿是皇后惊瑶的寝宫,此时皇宫十分安静,玉夫人猜测所有的人都应该被驱赶到了那里。
昱横想要追上去,被金叔拽住:“等下。”
昱横刚想询问,被晴无夜拉到了树丛后面,正巧有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三人不约而同的矮下了身,昱横在月光之下看到有四个人一前一后的靠近这里。
刘时生和梭真跑在前头,看到湖面上起了白雾,脚步不自觉的顿了顿,周坚和杭白跟在后面,神色镇定,像是在看着前面两人要怎么办。
梭真还没到河边,就直接把手里的粉末远远的扔进了池水,这时白雾越发浓郁,大有要将整个御花园尽数淹没的嚣张气焰。
昱横右掌心的灼热感没有消退,金叔从怀里掏出了一片绿色叶子,不容置疑的盖在了昱横的掌心,金叔对昱横说:“用你的左手盖上。”
昱横反应极快,下意识的拒绝道:“这像什么,我岂不是成了被绑的囚徒。”
金叔不耐烦的问:“不然呢。”
金叔的话没说完,看到晴无夜的左手和昱横的右手贴合,十指相握,晴无夜问:“二叔,这样可以吗?”
金叔像是看到了什么碍眼的物件,迅速的把目光挪开,抬腿规规矩矩的朝前走去,嘴里敷衍的道:“可以,可以吧,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