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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有回应,昱横掀开眼皮,侧头去看,晴无夜正俯身深深的看着他,沉默稍倾,嘴唇微启,在昱横耳边吹出热气:“是困住我心的人。”
昱横心一热,他此时被晴无夜抱着不能动:“你困住了我的心,还困住了我的人。”
他刚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煞风景的拉回正题:“对了,那是少一个,是老七,这人藏得真是深,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晴无夜提醒:“兴许是在妄加,没有出来。”
“晴无夜,你能让我转过来吗,我想和你面对面。”
晴无夜没让昱横动,自己翻了进去,从前面搂住昱横,昱横的小半个脑袋都窝进了被褥,那双狡黠的眼睛和晴无夜对视。
晴无夜抬手摸了摸昱横的眼角:“你和你母亲有些像。”
昱横的脑袋动了动,头发弄得乱糟糟的:“那是,娘和儿子总是像的,你没听到吗,我也像我爹。”
晴无夜的手一滞,昱横的眸子里的光芒瞬间黯淡,沉默片刻后,再次话锋转了过去:“你说老七在妄加,根据什么判断的,总不会就根据找不到他猜出来的吧。”
晴无夜替他捋了一下头发,手指接着滑到了昱横的鼻尖,在鼻头上轻轻的按了按:“周泰然写了封信给梭真,说祁太后死了,死因不详。”
昱横垂眸看着点在鼻尖上的手指:“晴无夜,你说你常年征战,这手怎么还这么白,这么嫩。”
他在这一刻心猿意马的想起了这双白皙的手,那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揉搓,都快把自己的魂给揉没了。
昱横想着失了神,但又立刻想起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无奈的叹了口气:“祁太后死了,罗威就不受任何挟制,成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帝了,这形势明显就是倾向于妄加,不像是北域的做法。”
晴无夜捏了捏他的鼻尖:“不知道,只有知道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才知道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原因。”
昱横似乎烧起来了,不是□□焚身的火热,而是真的发烧了,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等他醒来的时候,小申正好端了一碗药进屋。
昱横被捂出了一身汗,在被窝里转着脑袋四处寻找,他要找晴无夜,看到晴无夜就站在门口,从小申手里接了那碗药,昱横这才发现桌边还坐着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斜睨着他。
是金叔,没等昱横说话,金叔首先开了口:“我说你们,拿药就得先看大夫,哪有直接到药铺去抓药的,幸好被我遇到。”
昱横闷声道:“然后呢?”
金叔的目光定在了他脸上,昱横依旧捂着被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金叔动了动右腿:“然后就是我给你开的药。”
昱横表示质疑:“有什么两样?”
金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觉得这个问题有待斟酌,想了须臾,才道:“的确是没什么两样,对了,我给你的药都吃完了?”
昱横没好气的道:“二叔,感谢您,我在冰库里吃了那三颗药,还真的是吃着到了临悠城。”
话语里微带嘲讽,金叔好脾气的生受了这句话:“是要谢谢我,没我那些药,你就不会好的这么快,不过你怎么把三颗药都吃掉了,也不知道省着点,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
晴无夜已经坐在了榻边,准备去扶昱横:“起来喝药。”
两人都没搭理金叔关于钱的问题,昱横转了转眼珠,似是不想动,金叔看着他们,大惑不解的咦了一声:“怎么,以前我给你喝药,你爬的挺利索啊,怎么,越大就越不想动了。”
昱横直接扯了被子,一屁股坐了起来:“二叔,您欠我们的钱该还了吧,我们都没钱吃饭了。”
听到欠钱两字,金叔倏地一下猴子般的蹿到了门口,这次轮到他不想谈钱的事情,催促道:“你先喝药,先喝药。”
没等昱横开口,金叔一步跨出了门,手上更是利索的带上了门,他就在外面自行筛选了一番,嘀咕道:“我问他要钱他不理,老记着问我要钱。”
昱横瞪着眼还没去接那碗汤药,晴无夜靠近了些许:“怎么,要我喂吗?”
昱横垂眸看到碗里没搁汤勺,想起如果晴无夜就着碗喂他,这似乎有些勉为其难,甚至还有些张牙舞爪。
想到这些,他轻微的挣扎了一下,去接药碗,晴无夜却收回了手:“想怎么喂?”
晴无夜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唇上,昱横咽了口口水,十分矜持的退缩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喝完药,昱横换了身衣服,正是那件在临了镇做的白色衣袍,刚打开门,一直在门口裹足不前的金叔看到后眼都直了:“昱横,你说你受了点伤,怎么口味都变了啊。”
昱横没来由的心虚,急忙解释:“是没钱了,我穿了他的衣服。”
金叔一听到他又提钱,再次头大起来:“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三句就离不开个钱字。”
晴无夜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昱横,昱横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此时一身白衣,那双眼睛少了些魅惑,多了些澄澈,更有几分超凡脱俗。
昱横干脆不跟金叔废话,直接伸出了手,说了一句带着铜臭味的俗话:“快,钱拿来。”
金叔勉为其难的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小金袋子,打开后金晃晃的,这次轮到昱横看直了眼,囊中羞涩的垂涎三尺:“二叔,你是得多有钱啊,有这么多钱,干什么这么抠抠搜搜的。”
金叔正如昱横所说那般,从袋子里抠抠搜搜的掏出了一小块金子,刚递过来,又难舍难分的收了回去:“你娘不是来过吗,她没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