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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横听到了关门声,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朝前摸索了片刻,膝盖撞到了木桶边缘,桶里的水微微的晃了晃。
昱横听到晃动的水声,哑然片刻,终于回答了之前的问题:“好。”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也不问晴无夜有没有出去,就大马金刀的脱了衣服,似乎他觉得自己看不见,心里的那些羞耻感也随之消失了。
他毫无顾忌的跨进浴桶,将整个身体都没在了水里,只露出了个脑袋,他也不知晴无夜在哪,就侧头道:“你帮我搓搓背吧。”
晴无夜走近,他没坐板凳,蹲下身拿起皂荚,在昱横后背上抹了抹,修长的手指覆在了昱横的后背上。
昱横右手早有准备的抓着木桶边缘,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虽然身体没在了热水之中,他却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晴无夜不是没有给他擦过背,清安村那次就有过,他努力回想着那天的情景,用一回生两回熟这句话给自己打气,紧绷的神经才稍稍的放松下来。
半晌后,晴无夜收手,昱横自己又胡乱的搓了几把,今晚他洗的很快,重新穿上衣服后,忽的冒出了一个念头,不打招呼的去拉晴无夜的衣服,晴无夜正在用毛巾擦手,一时发怔,任由昱横拉开了他的腰带。
经过了前两次的稍加训练,昱横的厚颜无耻愈发的突飞猛进,再次认为自己看不见,做这些应该也没什么,手在晴无夜的身上问心无愧的动来动去,不过在拽下了中衣之后就没敢再动手了,他似乎在这一刻意识到了恬不知耻的真正含义。
晴无夜等了半晌,见他就这么僵硬的拽着自己中衣的边缘,没再继续下去,于是发问:“你想帮我擦背吗?”
昱横几乎是脱口而出:“想。”
听到哗的一声水响,昱横又一次坐在了小板凳上,这一次他没拿毛巾,也没拿皂荚,手就这么随心所欲的在晴无夜后背上擦来擦去。
不知过了多久,昱横觉得时间够长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挪开了手,却被一只手抓住,按在了晴无夜的心口。
昱横喉头滚动,他触摸到了晴无夜的心头狂跳,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加速,又是很久,他涩声道:“水凉了。”
他抽回了发麻的手,但没有走开,只是转了个身,背靠着木桶,幽幽的道:“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喜欢现在的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浴桶里没动,没有水声,只有晴无夜低低的声音:“我也是。”
夜色已黑,昱横难得的没有早睡,他靠着墙,屋里的烛火已经熄灭,只是窗外有隐隐的月光投射进来,像是在地面上铺就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昱横已经把黑带除掉,他依旧看不见任何东西,右手朝床沿方向摸了摸,很快就拽到了晴无夜的袖口,他才安心的松了口气。
今天是第四天了,如果真的按金叔所说,明天他就有可能看的见了,不过他没有任何期待,只想着身边的人是真实的,其他皆是虚妄又有何不可。
昱横的伤口没再盖上绢帛,只有一块厚厚的结痂,左臂虽然不能如常行动,但已经不再疼痛了。
他缓缓的朝外挪去,像是惊动了晴无夜,身边的人似乎动了动,他又想要去找枕头,于是微微撑起了上半身,鼻尖似乎碰到了什么,随即一处柔软触上了他的唇瓣。
昱横嗯了一声,就被晴无夜的双唇含住,他的双臂一松,整个人仰倒在了床上,后脑勺被一只手接住,短暂的沉默之后,被晴无夜撬开了牙关,长驱直入的探了进去。
昱横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双手死死的抓着被褥,原本清醒的神智渐渐的变得混沌不堪,就像是在做一场梦,这梦还是一场美梦。
过了太久,晴无夜艰难的撑起了身体,昱横的中衣已被拉开,露出了分明的锁骨和光洁的皮肤,他的目光在伤口处一触即放,重新躺回到了昱横的身侧。
昱横这才感受到了游离天外的神智回归,无声的呼了口气,准备再接再厉,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想,我也。”
话音未落,晴无夜却出人意料的偃旗息鼓了,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你伤还在。”
昱横干脆侧过了身,抬手碰了碰晴无夜的胳膊:“没有,我的伤好了,你看看,都结痂了。”
晴无夜翻了个身,干脆背对着他:“我不能乘人之危。”
昱横想用左臂去搂他,虽然不痛了,但行动起来还是不怎么灵便,动了几下只能放弃。
长时间的安静之后,昱横都快睡着了,听到有敲门声响,晴无夜已经翻身坐起,拿起外袍披上,就站在门口,视线却在昱横这里。
门外响起了男孩焦急的声音:“哥哥,我娘被人带走了。”
昱横一骨碌爬了起来,胡乱的整理着衣服:“晴无夜,快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门外确实只站着男孩一个人,晴无夜问:“你娘是被谁带走的?”
还没等男孩回答,走廊里出现了金叔的身影:“我查到了,你们跟我来。”
昱横已经穿好了鞋子,外衣虽然穿上了,但腰带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怎么都没摸到。
他的手里只拿着一根蒙眼的黑带,长度不够,晴无夜走了过来,替他快速的蒙上眼睛,顺手从架子上拿了腰带。
金叔站在走廊里,见他衣冠有些不整,嘴唇微肿,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晴无夜,转身一把操起了男孩:“走,去看看。”
晴无夜则背起了昱横,昱横这时不能和他犟着来,任由他背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僵硬的问道:“二叔,你之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