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晚了”来人语气平和,“臣随裴昭之去面见陛下,堂后他已经将太医院的帐呈给了陛下,口谕是明早上朝公议,臣去丞相府宣的旨,已经晚了”
“毒杀无关陆相,可却也被利用将废相提上了眼前,只可惜殿下,这一次未必救得回陆相”
邵状宁不曾对面前这个人有过印象,元未了似是看了出来,“在下户部侍郎元未了,大兴学宫裴昭之的学生,王妃见笑了”
“王妃现在还用不着记着我,日后一定有机会”
“未必?”断晚秋又坐回了轮椅上,他微微低眸,“未了你回去便是”
宁王府,谢冰和莫承江一同守在断晚秋寝房门口,“殿下,人都到了”
断晚秋微微点头,牵着邵状宁便进,谢冰同莫承江合上了门。
“谢冰,你说今天晚上会出月亮吗?”莫承江叹了口气,谢冰攥着冰泉,“说不准”
“殿下”陆子逸坐在桌旁,倒是比苏无声镇定不少,“我知殿下找我来是想劝我……”
陆子逸话说一半,却被断晚秋一记手刀上来,苏无声一时不敢相信,断晚秋揽过陆子逸的肩,“无声,看好他,他至少明日上朝之前醒不过来”
“殿下,为何?”苏无声抱起陆子逸轻轻放在塌上,断晚秋看到邵状宁也很是惊讶,又一次牵过他的手,“我深知子逸傲气,他写诗文向来一遍,不愿改,他认定的一切,也不愿改,可我也答应过陆相,不论如何我不能置他于险境,我没有这个权利让他去涉险”
断晚秋对上邵状宁的视线,轻轻地躲开了,“我没有权利让任何人为我去涉险,除非自愿”
“无声,守好他,他现在只要出了宁王府的门,可能就不能回头了”
“逢安,我一时不知如何同你说”断晚秋坐在榻旁,却直接被邵状宁拽了下来,二人顿时贴得很紧,“你说什么都好,我一直都在”
“我真的不想让你参涉朝堂之事,太过残忍,避之不及”断晚秋的眉睫被邵状宁轻撩了一下,随着而来的是一句,“真好看”
“长明,可是不行”邵状宁凑近断晚秋的怀里,“我与你同在高处,下不去的”
断晚秋叹了口气,扶上邵状宁的头发,“你后不后悔与我成亲,惹来这么多的是非,日子也……”
邵状宁亲了断晚秋一口,随即又躺在他的怀里,“我悔只悔没有早日与你成亲,若是我知道与你婚后会这般肆意翛然,我定是少时便要缠着你,求着你与我成亲”
“明日朝堂我去吧,我替你看着,我自愿的”邵状宁特意咬住了最后几个字音,断晚秋想要开口,想了想最终却还是只应了一句,“好”
次日朝堂,邵状宁这才刻意记了记人,他的官职本是没有日日上朝的资本,但有了断晚秋告病一说,却也好办了许多。
他站在众臣间,却有些不合群,佩剑上殿是他的特权,可在殿上他却偏生不能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