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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任为安本无恩怨,任为安在兵部干得确实不错,他本没理由不满……
——可他桩桩件件做的,自己又何尝看不到……
如今可以和他和平共事,纪清觉得已然是极限了。
“纪清”任为安按着腰间佩剑,喊他的名字。纪清这才感觉神识有些不清,刚才的酒有问题,他立刻松手放下兵书,握紧起手旁长枪,质问道,“任为安,你想如何?”
任为安开始他的谈判,“天下如今大乱,纪清同我一起弃暗投明不好吗?”
“什么?”纪清脑海中闪过——他忽然想得那般透彻,似是生平第一次般,他急着开口要一个答案,“你是平王……不,沈枝的暗桩!”
“纪尚书看来还是有些聪明”任为安低身,向纪清伸手,“把你的令牌给我,这次不用纪尚书亲自上场,事后封赏却也不会少你的”
“不可能”纪清的银枪几乎要把木质地面戳穿,他借力强撑着起身,“任为安,你妄想”
“我纪清不死,就轮不到你拿着令牌”纪清果断咬破自己的手臂,剎时鲜血淋漓,痛感让他获得暂时的清醒,他看向眼前的任为安,“这片土地,你们永远夺不去”
厮杀一触激发,二人攻守起来,任为安本不是纪清对手,剎时占了下风。
纪清此时眼眸泛红,毒酒留给他思考的空间不多,支持他的意念只有——杀了他。
奈何这毒药偏生可怕,纪清动用的内力越多,他的意识就愈发模糊,实在让人难撑……
任为安本不是他对手,可奈何暗算难防。
时间脱得越久,哪怕一刻,任为安也可以占上风。
任为安抵住纪清的枪柄,笑着说了最后一句,“纪清,吉时要到了,为安这次就不陪你玩了”
利刃割开纪清的咽喉,银枪染血落地之时,却似月坠落凡尘间
——血迹斑斑,怎拭难去……
此时刑部之中,
灯下烛火邀残影,依稀难掩。
“邵将军寻我,所谓何事?”苏响今日在刑部值班,有些困意,却觉得分明夏尽,今日却气闷胜夏——而此时他又见邵文前来,心中愈发不安,倒有了些迷信的意味挂在心上,他心中忐忑,顿觉生疑,心中思索,询问自己
——莫非逢安出事了?
苏响见邵文没开口,想着自己可能多虑,随即沏茶。
邵文接过,二人一碰对饮,酒中烛火一晃,灌入二人心间,灼热似野草蔓延在血脉间,挥之不去。
“苏响,这天要变”邵文开口,苏响刚放下空茶杯,十分不解,问道,“将军所谓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