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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就是开玩笑骂了你几句小白脸吗?老子也道歉了,你小子还真跟娘们似的,居然还敢来下黑手!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如果不是老子先认出了你,今夜换了是我其他兄弟,非得先废了你手脚才行!”
吴悠气得脸发白,怒目圆睁痛骂;“你个王八蛋敢辱骂小爷,揍你一顿就是应该的!你不过多比小爷练了几年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看来即使长着张美人脸,可这美人这么蛮横暴力,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孙志海笑得有些恶劣,舌头用力顶了顶上腭,不怀好意地动了动自己下半身,低头在那白嫩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带响儿的,流氓般调戏道:“气性这么大,老子不过嘴里说说你都受不了,如果真把你当娘们用了,那你不得气死啊!你的小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要我说,武艺不如人,就得自己多练,你看看你,反被老子这么逮住了,多丢人啊——”
“闭嘴!”吴悠毫无心理准备被人亲了一口、还顶了几下,那王八蛋还说出这么多该被打死的混账话来,没有受过这种戏弄的他气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大颗大颗滴落在地,浑身抖着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闹大了、居然把人欺负哭了!孙志海赶紧起身、顺便把人拽起来,一时间看着人从无声哭泣到抽噎出声,有些讪讪地陪站着,觉得自己也做得有些过了——可这小子明明就是冲着偷袭自己来的、如果自己被抓住了估计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啊,哎算了,他这不也没得手么……
吴悠一时间什么也不管了,自顾自一边流泪一边往前走,不管那王八蛋说什么都不搭理,到了清风院墙边,他几下子翻了进去,把孙志海晾在墙外——我x,老子才是受害者,他倒是委屈得跟什么似的,真是见鬼!
夜半时分天际星子寥落、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孙志海走到明月轩墙头刚准备起跳,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吴悠用来蒙面的黑布,叹了一口气,随手塞进怀里去了。他想端王爷治下真是宽容,连吴悠这样的人都愿意带出来办事,十有*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闯祸精……
第二天孙志海早早醒来,他本来是安排的下半夜守卫,白天一般能睡到午饭时分的,虽然不想承认,可昨夜那双流泪的黑亮眸子总不时在眼前晃荡,让一贯大大咧咧的他有些心神不宁。坐在床上凝神苦思半晌,还是选择利索翻身起床。
心里有事,他不自觉地晃悠到了清风院门口,装作不经意地往院子里看了几眼,没人!抬头倒是看到从长长的后廊上走过来那个胳膊受伤的小家伙,眼睛一转,他挂起爽朗的笑容迎上去,熟稔地打招呼:“小兄弟起得可真早啊,这是出去了啊?”
沈季手里提着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几样鲜果和他最喜欢的虾仁烧麦,看着孙志海,犹豫了好一会,想起上次蒋锋生气的警告,还是开口打了个招呼:“早啊孙大哥。”
“嗳、早、你也早!上次是做哥哥的不对,一时间犯浑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孙志海瞬间对这沈季充满了好感,比起那个吴悠,瞧瞧,这就叫礼貌、这就叫肚量!
“我叫沈季,过去事情就算了,你还给了一两银子呢,我这回还买了烧麦,孙大哥吃过早饭了么?”沈季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把那一两银子给用了……总之不大好的嘛……虽然当时自己是气坏了。
孙志海什么人啊、京都痞子莽汉一个,听到沈季的回答他立刻想到了接近了吴悠的法子,他不由分说地抢过了沈季手里提着的东西,豪爽地搭着沈季的肩膀,称兄道弟十分热络:“嗨、千万别提了,你这么说哥哥简直就是臊得慌!还没吃早饭呢,刚好上你那儿去蹭一顿,沈季你不介意的吧?”
“呃、我……不、不介意啊!”沈季干笑,他想自己刚刚不过是习惯性的客套话,可没想到这孙志海真当成一回事儿了,就这样把人领回去,六哥看到肯定要生自己的气了,可如果连区区一顿早饭也不给人吃也忒小气了些、何况这还是客栈超量提供的,多来几个也够吃……
纠结为难间,就到了清风院的饭厅里,果然大家都围吃早饭呢,沈季飞快看了一眼:嘿、真好,六哥不在!
“来,这是我买的烧麦,几位哥哥尝尝啊。“
孙志海早就和众人寒暄起来了,“兄弟们早啊,本来到外边练了会拳脚准备回明月轩吃的,路上碰到沈季小兄弟,极为投缘多聊了几句,结果上这儿来蹭顿早饭了,没给大家添麻烦吧?”
周波含笑示意无妨,左镇淡笑不语,蒋锋则罕见地颇为热情的招呼:“孙兄见外了,之前我们兄弟几个上京都还承蒙你多照顾呢,快来坐下吃吧!”原来蒋锋之前几次上京都,和孙志海接触得较多,俩人武艺不相上下,时不时就得切磋交流一番,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沈季埋头吃早饭片刻后,偷偷碰了碰左镇,低声问:“六哥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
“还没起呢,得了风寒。”
“啊、那这烧麦给他留些,一会儿我去看看他。”沈季担忧之下吃得更快了。
孙志海大口大口啃包子、喝白粥,他耳朵尖,刚才的对话他全听到了,忍不住有些怀疑:这吴悠他是真的体弱多病、还是哭得眼睛肿了不敢见人啊?
沈季先吃完,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拿了些清淡的早点和几样鲜果,先去楼上看吴悠去了。
其实吴悠是真的得了风寒、还有些发热,他昨晚偷偷溜回房,幸好趁着他四哥钱迪城值的下半夜出去的,松了一口气之余赶紧把夜行衣脱下,脸上的泪痕被冷风吹干后黏在脸上极为不舒服,他出去打了井水,刚开始只是擦脸,后来索性冲了个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倒头就睡,不愿意清醒着去想那些糟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