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的时间有些长,阮软惦记着还在月子期的流苏,出发当天早上,特意去她公司找她,想着一起吃个午饭聊聊,意外的是,在公司门口她就看到了流苏,她和苏慎在一起。
起初阮软没觉得有什么,只当苏慎是路过顺便探望的,还想着过去打个招呼,只是他们一直没注意到她,只顾着争执,她还隐约听见他们提到了‘孩子’。
苏慎呼吸微急,抓着流苏的手质问:“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你?这个孩子是不是那天晚上有的?”
流苏挣扎着手要甩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甩不开,心下恼怒,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强行狡辩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慎的眼珠子里有一层血丝,咬着牙恨恨地说:“别装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天酒吧的人明明就是你,你为什么不留下?为什么要让我以为是酒吧的吧女?”
他如若不是有充分证据,不会上门来要说法,流苏索性不再狡辩,耸耸肩,换了一副讥讽的语气:“只要不是那个人,是谁在你眼里多是妓不是吗?”
苏慎身体轻微一震。
流苏掰开她的手指,漠然道:“你现在来问这些都没意义了,不是吗?就算是我,孩子都已经打掉了,你就算想要留也留不住了。就这样吧,我真心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牵扯,你以后不要再来公司找我了。”
苏慎怒:“莫流苏!”
“我不是聋子,你不用说得那么大声,我听得见。”流苏双手环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真是奇了怪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孩子对你来说不也是累赘,如果你跟我有了孩子,你还怎么去追‘她’?这些天你的计划不就白费?”
苏慎也不知道哪里涌上来的一股火气,无处发泄,她把话说得那么绝情,他亦是不客气:“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就算我要留下孩子,要不会要你。”
流苏笑了:“我知道啊,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犯贱,不用你提醒。”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流苏在原地站着,看着苏慎的车开远了,才抬起手捂住脸,蹲在了地上,好久没动。
阮软想过去,但犹豫之下,还是走了。
她没先到,流苏怀的孩子,竟然是苏慎的,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这层关系?
满怀心事地回了别墅,宋之昀正在客厅看新闻,瞧见她回来,挑眉:“不是要和莫流苏吃饭?”
“她公司忙,我就回来了。”阮软含糊带过,没详说流苏和苏慎的事,她想自己先弄清楚。
宋之昀没有多想,让佣人做了午餐,吃完后两人出发,前往度假胜地——法国巴黎。
原本的心事重重,很快就被这场度假渐渐被遗忘在脑后,阮软发自内心觉得,这半个月是她几年来度过最开心无忧的半个月。
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身边有爱了好多年的男人,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且见多识广,各种奇闻异事他信手拈来,让这段旅行多了几分风味。
她曾在巴黎呆了五年,香榭丽舍大道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但却是第一次和他一起走,莫名的觉得好像重新认识了这条全球最美街道一样。
他们在这条大道上了走了数次,不热衷于购物,偶尔逛一逛陈列馆,偶尔去戏院看看歌剧,这种步调和节奏是他们最喜欢的生活方式,像回归本真的一样。
阮软低着头看他们并肩的影子,淡淡笑说:“离开你的五年,我一直在巴黎。”
“呆了那么久,为什么还喜欢这里?”出发前他问她想去哪里,她毫不犹豫说了巴黎。
阮软说:“久留是因为这个城市很美,因为很美,所以想和你一起来看看。”
宋之昀的回应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他最喜欢的城市还是陵城,大概是念旧,在陵城长大,在陵城创业,对陵城更有感情,除了陵城,对其他地方的感觉都比较平淡,没有不喜欢,也没有特别的喜欢。
“现在还喜欢?”
“当然了,一直都很喜欢,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在这里做上一整天都不会觉得无聊。”阮软也握住他的手,带他到这里住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很想做的的事。
宋之昀突然拥抱住她,低头轻轻地贴上她的唇,凡尔赛宫花园的喷泉边来人来往,他们旁若无人毫无顾忌地拥吻,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直到最后紧紧相拥。
“软软,当初是我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但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我我当时的决定。”如果那个时候他放她走了,现在他还能不能这样肆意拥有她,他不知道,但一想到失去,他就一阵心悸。
阮软在他脸上啄了啄,耳根有点红,宋之昀揉了揉她的长发,牵过她继续往前走,看到路边有为人画素描的大学生,突发奇想:“我们也画一幅?”
“好啊。”
为他们作画的女画家是在法留学的美国学生,有一头自然卷的蓬松长发,五官深邃,朝他们笑得很友好。
宋之昀用很流利的英文和她沟通,得知他们是恋爱了好多年的情人,女画家更加热情了,一边画画一边和他们聊天,一个下午就这么悠闲又去趣味地度过了。
画作成了之后,阮软爱不释手,比收到宋之昀送的任何东西都要开心。宋之昀取笑,哄她真容易。
傍晚时分,两人去了罗浮宫和巴黎圣母院,乘游船欣赏了夜幕下的塞纳河,直到深夜才回入住的酒店。
玩了一天,阮软出了汗,回到卧室,放下那副素描便去浴室泡澡,宋之昀本想进去和她一起洗个鸳鸯浴,没想到接到国内的电话。
周寅急躁地说:“也不知道杨老东西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游说成功一个大股东,答应出卖他自己手里的百分之十股份,要是这百分之十让苏氏拿去了,那我们就越发难控制局面了。”
宋之昀眉心一沉,走到阳台,声音顿时沉冷:“不管用什么办法,这百分之十绝对不能让苏氏拿到!你安排人去劝退,如果股东还是一意孤行非要卖,你就出面买下。还有,盯紧其他股东,在这个时候不能让他们再给我制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