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小晴语气温和的薛奕勋,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冲动,语气神色变化之快,让人无法相信:这不像是小晴啊,她以前总是羞答答的,偶尔会傻笑,只有遇到难以忍受的事才会痛哭,可今日,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却这么害怕,恐惧。还不顾我是个男老师,说她有月事,她这是怎么了?
薛奕勋想弄清事实,但是看潘小晴现在的状况,就算打电话给她,也不会跟他说明的。
怎么办?看明天她的情况吧。
次日的课,潘小晴还是迷糊着,头就要搭下睡着了。薛奕勋想到自己昨日所说的“写了三份检讨就被定为期末考不及格”,如果小晴今日再睡一节课,那就要再写一份检讨了。
虽然自己不愿意看她期末考不及格,但是不能因为她,而对全班同学食言,否则就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自己就没有威信,就难以教导好这群放纵惯了的学生。那就让小晴别再睡了,以免她再写检讨。
还没上课,薛奕勋从讲台走到小晴的座位旁,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人以为“潘小晴这回惨了”。
但薛奕勋只是在潘小晴的课桌边,轻轻敲了两下,声音很小:“别再睡了,否则三份检讨,我不希望这样,知道吗?”
潘小晴点点头“嗯,我悬梁刺股”,然后在自己的手腕上掐了一指甲,掐出血来了。
薛奕勋难受了,想批评她,但是课堂上,实在不宜与女学生说太多,而且还是当众说悄悄话,这会带个坏样的。
“别傻了。”薛奕勋小声一句就去讲台讲课了。
同学们唏嘘:薛教授对潘小晴说了什么啊?
有女生私底下羡慕:“虽然被薛教授批评,写检讨,但是可以接近薛教授,还说了两句别人不知的话,也算是潘小晴这丫头走点桃花运,美了她了。”
这些话,被李玉菲听在心里了。她回到宿舍,假装不在乎地问:“小晴,你是不是在假装睡觉,好让薛教授注意到你啊?”
“玉菲,你看我像是在假装吗?”潘小晴一回来就趴在桌子上,把她没有睡好的觉给补回来。
李玉菲心思尖细,想到了一件事:“看你的样子是不像。对了,小晴,记得你大一的时候,去薛教授的实验室打工,你们早就认识吧?所以薛教授才对你格外照顾,但不知这‘照顾’是真的照顾还是刻意的呢?”
李玉菲想个没完,也问个没完,但听周颖说:“玉菲,你看小晴都睡着了,还是别问了吧。”
“不会吧?这么快就睡了?”李玉菲看了一眼,说着自己的不快:“才几堂课,小晴就这么误打误撞地和薛教授碰面了几回,还那么接近,我要怎样才能和薛教授近距离交流呢?要不去问他学习上的问题?可我的学习就那么一点点,连问什么都不知道。要让他怎么注意到我呢?上课举手发言?可薛教授总是看着名册来点名,我也没有机会啊。”
李玉菲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接近薛教授的好方法,却把潘小晴吵醒了,她突然地,坐起,喊了一声:“李玉菲,你不要吵了,好不好?你要是喜欢薛教授就去跟他说啊。不要总是在宿舍打扰别人休息!”
这可把李玉菲给气着了,吵架的劲来了:“潘小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无法吸引薛教授的注意吗?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发短信给余晓表白,成了全班的笑柄吗?”
“别吵了!”潘小晴不知哪来这么大脾气,脱掉鞋子就上床睡觉去了。
“你下来,给我说清楚!”李玉菲这是有打架的脾气了。
宿舍另外两位将她拉开,坐好了。这宿舍小吵闹也很快平息,因为大家最近的目光都在薛教授身上,特别是李玉菲,也懒得搭理潘小晴了。
潘小晴醒来后,对自己觉得意外:怎么在薛教授办公室里发脾气,回来后又对李玉菲发脾气。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事,特别是薛教授,那么细心地询问我,我却发小姐脾气。不对,我不是小姐。
不知怎么回事的潘小晴,她隐隐觉得自己是病了,但又不想去医院,因为她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而她现在的经济状况,让她根本病不起。
她就买了安眠药,晚上吃,咖啡,早上喝。因为安眠药是禁药,所以这事被校医传到了辅导员那里,找潘小晴去审问了一顿,也没问出个结果来。
课堂上,她没有再睡觉,但是,她已感觉到,自己对书本,对老师的讲课,已看不进去,听不下去。会不会是这些安眠药和咖啡吃了对大脑不好呢?
她就不吃了,结果那日夜颠倒的习惯又来了。她不得不在薛教授的课堂上,坚持着上课。
她明白:薛教授不希望自己期末考不及格,自己也不想让薛教授为难。
薛奕勋看她难受的样子,心里定是比她还难受。可始终问不出个原因来,他也不愿问,怕小晴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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