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回到马车上,这马车是官媒那边的,这片乱葬岗与江家村完全是两个南辕北辙的方向。
一个靠近西城门,另一个靠近北城门。
回去这一路,她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但依稀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仿佛在暗中观察,暗中打量。
但她并未睁眼。
直至重新返回县城,她才睁开眼,看向正一脸恍惚,仿佛失魂落魄的少年说:“你那儿应该还有些银子,带你二哥去医馆看看。”
江雪翎一怔,“那妻主您?”
“我去逛逛,稍后会去医馆接上你们,介时再一起回山上。”
“……好,”
少年轻应了一声,见她转身走远,不知为何,那一道窈窕的身影,竟无端萧瑟,让人看着莫名地心生惆怅。
“六儿,”
突然一旁传来二哥那冰冷的嗓音,少年心中一惊,忙垂下了头。
江孤昀只看他一眼,本来想问些事情,想问一问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他竟感觉,这般违和?
可见了江雪翎这副模样,他又是一阵失语。
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他仅是往后一仰,背靠着那辆马车,抬起的手背遮住了双眼。
但也不过片刻功夫,等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已入冰霜覆盖,像万里冰封,封锁了所有驳杂情绪。
…
嵊唐县的两大府衙是紧挨着的,衙门对面便是官媒,不过衙门这边看起来更加肃穆,官媒倒是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就连匾额也是朱红,看起来倒是格外喜庆。
而今也不过是刚过晌午,几名衙役在此当值,突然看见长街尽头走来一位小娘子。
那几个衙役心中一惊,立即有人转身道:“有娘子过来了,快通知崔大人,快准备茶水待客。”
这些娘子向来尊贵,没人敢含糊,没等那位小娘子进门,就已有人先一步奔波起来。
衙门后院,一座厢房之中,传来一阵暧昧声响。
浑浊的喘息,伴随女人的低笑,大红的纱帐已洒落而下。
崔大人已褪下官袍,只披了一件白色里衣,但衣带没系,里面也没穿什么东西。
被她压在身下的人正是县衙那位赵县令。
“崔大人……下官实在担心,锦之被掳至今已有一夜,下官、下官……实在是……”
赵县令实在是没那个心情,但女子向来强权,崔大人听后眉心一皱,“你为县令,本官执掌这官媒,锦之一事定会调查清楚。”
“既他昨夜是被掳走,而非被一刀毙命,便代表那暗中贼人应是心有所求。”
“而既然是有所求,只需等着便是,用不上多久定会传来消息。”
从昨夜开始,他们这边已下令搜城,甚至不止搜城,还开始让人盘查附近的一些村落庄子,看是否有人可疑。
奈何查了这么久,一直没结果,赵锦之如今应该还活着。
只是,这赵锦之是赵县令的儿子,又不是这官媒崔大人的,崔大人自然要淡定许多。
“可……”赵县令还想开口,但崔大人脸色微沉,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
正欲开口时,突然房门外传来一名衙役的通报。
“大人,外头有人来了,是一位小娘子,自称她姓言。”
崔大人听后一怔,“怎么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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