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萧鹤安插在督军身边的一双眼。
倘若那双眼瞎了,失去了价值,就是弃子。
弃子意味着,彻底消失。
夏小怜往后缩了缩,怯懦盯着萧鹤,没敢搭手。
见他没下文,撑着从地上踉跄爬起,她转身往门口走,我刚想躲开,萧鹤让她站住。
她身子猛地一顿。
刚松下的半口气,又卡在喉咙。
他放下棉签,语气幽幽传来,“你跟在萧沐廷身边,是什么身份,就做这个身份该做的事,唯独对她,别失了礼数。”
“我说的是谁,知道吗。”
夏小怜背对他,不加掩饰苍白痛恶,他并未看到。
她垂眸说了声我知道。
萧鹤重新裹上纱布,“去吧,别引人怀疑。”
我躲在墙边,凝视着夏小怜离去的背影,一目了然。
夏小怜,居然是萧鹤精心推送到督军枕边的眼线。
黑道间互相安插间谍,不稀奇。
仰光王麻子,毒枭叶柏文,这些道上赫赫有名的黑老大,鼎盛时期,都玩过这一招,在同行或高官身边安插间谍,放上几条美女蛇。
据说麻爷就养了一对儿姐妹蛇,姿色堪比西汉的飞燕合德。
他色迷心窍一个人,愣是忍着没碰,专门送上高官的床榻。
俩姐妹为他出生入死,指哪儿打哪儿,他在仰光黑白两道才这么吃得开。
不费一兵一卒,用女人能解决的事,何必大动干戈,折兵损将。
更重要这些美女蛇都是自愿的,被高官头目的魅力折服,死心塌地,进监狱都不肯招供。
萧鹤比这俩大哥还狂。
他不向白道低头,也不搭理这些人,他不露声色布置大型情报网。
你不犯我,相安无事,你惹火上身,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我靠在墙边,看到窗外天色渐沉,准备先回去改日再来。
刚迈出一步,带着回响的男音从墙壁那一头飘了过来。
“阮早,偷听了这么久,招呼不打就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