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了清冷的军装。
矜贵斯文穿着银灰色休闲西装,纤尘不染,里衬衣扣扣到顶。
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高脚杯里的伏特加浓郁的红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我从未见过如此懒散又漫不经心的萧沐廷。
双眼眯得狭长,配上浅浅的笑纹,刚烈颓唐的男人味,比酒还浓郁。
风尘仆仆的阿诚与我和萧鹤擦肩,他目不斜视,弯腰直奔督军。
我不由捏紧裙角,整张脸孔大惊失色。
挣扎着从萧鹤怀中踉跄站起,下意识夺门而出,想逃离赌坊。
他一把拽住我,用力按进怀里,越过我头顶望向208包厢。
萧鹤风平浪静的眉眼下,漾起一丝波澜。
显然,他也看到督军了。
我浑身止不住发抖。
以往萧鹤对我如何觊觎,都是他一人的事。
而眼下我与他纠缠若被督军目睹,这将是天崩地裂的局面。
这段不堪入目,荒诞至极的三角纠缠,是一张裹着火的纸。
即便纸已包不住火。
耳朵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萧鹤敢肆无忌惮,因为他不怕被揭穿后付出的代价。
他若想脱离督军掣肘,无关于我,俩人早晚会有一场黑吃黑的厮杀。
可我夹在他们父子间,算什么。
我为一时的堕落沉迷,所承受的结果,一定比孟娴惨烈百倍千倍。
我面容惨白如纸,萧鹤面露讥诮,抱我抱得更紧,几乎揉进他体内。
他舌尖舔舐我耳垂,神态慵懒从容,嗅着我发丝溢散的芬香。
“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