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河抿了一口果酒,撑在桌边休息,闻言接话,“他说你是泥猴那件事?”
“哪有什么泥猴……”颖少云脸红红的,委屈道:“他先说的带我去池塘玩,说水底下有鱼教我去摸。爹娘来他就跑了,我一个人留下被训……”
月清河轻笑。
易澜本来默默吃着东西,闻言也摇摇头。潘菱瞧着她们说话,低头闷了一口果酒。滋味很淡,甜气里头掺杂着一点酸,还算可口。
颖少云喝得有点昏沉,指着潘菱大咧咧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坏人!”
潘菱:“什么?”
颖少云越说越来劲,“玉阳城那一对姐妹是你救的吧?我后来去问了,就是你救的,明明心地很好嘛,干嘛整天凶清河……”
潘菱自知理亏,解释道:“以后我不会了。”
颖少云哼哼,“你凶清河也没用,你又打不过她。丢人丢人。”
潘菱气结。
易澜轻咳,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只是气人。
月清河又笑出声,向颖少云招招手,“行了,别欺负她了,你少喝点。”
潘菱再闷一杯,平心静气向月清河讨教,“说起来,那天你是如何学到我的招式的?”
月清河召唤颖少云坐下,一手撑在桌面,想了想,“对我来说不难学。”
潘菱服气,“果真是人外有人。”
月清河摇摇头。她学了九大宗门绝学,潘菱的招式的确不难,只是这话就不必再细说了。
四人闲谈深夜。
颖少云早就喝飘了,一头栽倒桌面睡得死沉。潘菱这几日郁结消解,也没少喝,几乎跟着颖少云一起趴在桌边睡着了。
月清河垂眸休憩,她没喝几口,有些不胜酒力。易澜没怎么沾酒,见她不适,主动收拾了房间告辞离去。
月清河送走易澜,眯着眼靠在椅子上。
她见潘菱和颖少云暂时没有醒来,索性取出羽披给她们盖上,自己回到塌上小憩。
晚风清冽。
潘菱忽然惊醒。
桌面上干干净净只剩茶水,自己身上披着轻薄的羽披,萦绕着暖意。身侧颖少云皱着眉头,同样盖着一件羽披。
抬头四顾,小楼的主人果然也没有走远。
月清河正躺在窗下的矮塌,她看起
来喝得不多,也有醉意。样貌出众的少女沉睡,面容浮着一点酒意,眼角眉梢晕红肌肤如玉,微妙的香气和酒香一起浮动,仿佛月色下的一个美梦。
潘菱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真是奇怪。明明,她曾经很讨厌这个人的,现在竟然变成了可靠的同伴,而她想到以后要和她一同,心底甚至生不出一点排斥。
一点声响,潘菱连忙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