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钧脊背绷直了:“何事?”
平王直视着他,眼睛黑沉的就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魏钧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殿下?”
平王道:“我之前与舅舅商议,借由联姻一事拉拢宁家,就算拉拢不了,太子也不会再信任宁家。”
魏钧眉头紧锁:“让昙儿嫁给刚回到宁家的宁长洵,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殿下现在这样说,是觉得这门亲事不妥?”
平王面色更沉:“舅舅可知道,宁长洵根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子,而是大景的安王!”
“什么?”魏钧震惊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也很震惊,可这是事实,我和四弟在大景见过他多次,他就是安王,确凿无疑。”
魏钧仍是觉得匪夷所思:“这么说来,宁忱娶的那个女人就是康和帝的妃嫔?”
平王点点头:“她就是康和帝的昭仪。”
“宁忱的确与她是旧识?”
平王缓了口气:“我派人去查了,程昭仪为入宫前的确救过一个男子,并且照顾他多日,只是却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两国交战的时候,受了伤流落到大景的宁忱。”
闻言,魏钧愣了愣,继而冷笑:“宁忱是出了名的古板刚直,没想到居然也有这般感情用事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别的男人的儿子记在自己名下,还让他成了世子继承宁家的一切。”
平王摇摇头:“宁忱不是傻子,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想一想宁家二房,那几个人的野心,宁忱认下安王当长房嫡子也可以理解。”
“但是这样一来,宁家二房必定失势,宁家更不可能为我们所用了。”魏钧道,“既然拉拢不到宁家,不如毁了。”
“舅舅的意思是……”
魏钧目光阴狠:“把大景皇子当成亲生儿子,还向陛下为他请封了世子,这可是欺君之罪。更有谋逆的嫌疑。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宁忱定会被弹劾,陛下也不一定会容忍他。”
平王叹道:“晚了。”
“怎么会晚?”
平王抬起眼角,慢慢道:“因为,陛下已经知道了。”
魏钧一张脸忽青忽白:“殿下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宁忱已经进宫向陛下说明了真相,可陛下根本没有将宁忱治罪,还封了世子,舅舅觉得陛下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魏钧胡子一抖,跌坐在椅子上:“陛下他……他是打定主意偏袒宁忱,更想让宁家成为太子的人。”
平王站起身,望着紧闭的窗子,叹了一声:“是啊,凭着安王和太子‘堂兄弟’的情分,还有安王和沈家的关系,他自然是支持太子的,而陛下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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